裕王府或许很重要,但不意味着你同样很重要!
如果裕王府真有想法,就算没了你,自然还有别人来办!
我今天就算坏了你的事情,也不会对事情造成根本性的影响。”
白榆“哈哈”大笑几声,辩驳说:“副宪说的不错,你的态度或许对事情不会造成根本性影响。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对你本人却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一方面,假如我这次出面只是裕王府的尝试,但如果被你这个严党排前列的骨干坏了事,裕王府会怎么想?
是否会认为严党拒绝了裕王府服软低头,然后从此就放弃服软低头的想法?
如果你们严党错失了这个机遇,你担得起责任吗?
另一方面,如果这次因为你的态度,坏了严党的机缘,小阁老会有什么想法?
至于小阁老的心胸是否宽广,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小阁老认为,你态度不端正,把私人恩怨凌驾于严阁老父子的利益之上,小阁老又会怎么对待你?
你再猜猜,如果以后裕王府对小阁老说,早有低头之意,但奈何鄢副宪从中作梗,你又当如何自处?
所以遇事不能一厢情愿只往好处想,还要做出最坏打算。”
旁听的钱千户感慨万分,可能自己这辈子都当不成文官了。
这种语言组织能力和逻辑推演,他只听着就感到理解起来很费劲了。
为什么武官被文官压制,从自己和白榆之间的关系变化,就能窥得一斑。
鄢懋卿则越听越心惊,下意识的说:“危言耸听!”
白榆再次劝道:“作为一个成熟的政客,对于利人的事情,你可以不愿意去做,但你总不能故意损己吧?
损人不利己的行为经常被视为蠢货,但是故意损己不利人,又何尝不是傻子?
该讲利益时,还是要讲点利益为好,有助于局面稳定可控。”
鄢懋卿忍不住大怒道:“小子安敢威胁我!我宁可拼着前程不要,也要坏了你!”
面对鄢懋卿的气势汹汹态度,白榆不为所动,冷静的说:“不是我威胁你,而是用事实说明后果。
副宪千万别意气用事,如果非要在这件事上与我同归于尽,那也不值当啊。
另外副宪也不要故作姿态吓唬人,我白榆虽然年少,但也不怕吓。”
连旁边的钱千户都看不下去了,你白榆就不能给别人一个台阶下?
于是就打圆场说:“你白榆既然需要副宪协助,就少说多听,不要给副宪添麻烦!”
鄢懋卿转头对钱千户狠狠的说:“不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把戏么?你这个跳出来唱红脸的,同样令人作呕,闭嘴吧你!”
卧槽尼玛!钱千户心里大骂,你说不过白榆,就往我钱某人身上迁怒?
难道堂堂的西城总探长看起来比白榆好欺负?
而后鄢懋卿又对钱千户斥责道:“都是因为你失职,导致区区把总也敢到都察院门前耀武扬威!
本院不得不为你的失职善后,出面收拾局面!
那名刘把总还是交由你临时拘押,等本院上奏朝廷后处置!”
钱千户:“......”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台阶?又是替白榆背锅的一天,这日子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