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叙言的母亲,我们回到办公室。
他拿出手链放在桌上,说:“正好路过你这,就想着把手链送上来,结果看到我妈的车停在门口。”
我将手链收好,说:“我还说呢,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刚才怎么不跟阿姨解释。”
李叙言握着纸杯,“解释了也不信,这还跑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我笑笑,“没有为难,阿姨人挺好的,还给员工带了好吃的,也给我带了两盒补品。我看礼盒可不便宜,你走得时候带回去。”
李叙言:“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往回收,你就收下吧。我妈总认为是我骗了你,以为我对你隐瞒婚史,才不敢把你带回家。”
“不是吧。”我噗嗤笑出声,“你在阿姨那的信誉度可不高,是不是小时候经常逃课被找家长了。”
李叙言:“逃课还真没有过,但我结婚的时候确实很多意见没听他们的。”
我点点头,“还是跟阿姨再谈谈吧,不能让她再误会我们了。”
李叙言:“等我今晚下班再过去一趟。”
正说话功夫,李叙言接了个电话,他应了几声突然看向我,我意识到内容可能跟我有关,等他挂断问我:“你前几天在小区的地下车库被抢了?”
猛地想起李叙言跟刑警队的教导员关系不错,想必是他打来的电话。
“是有这么回事。”
李叙言面露焦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你打电话兴师动众的,让人看了更误会了。”
“我都不怕误会,你怕什么。”李叙言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伤到哪了?”
“没有,哪也没伤。”我张开手臂,“你看,是不是。我要真受伤了,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不过那天幸好碰见沈听澜,他救了我。”
李叙言神色微顿,“哦,有他在,应该没问题。”
我们又聊了会儿,他看眼手表,说:“我该走了。”
当天晚上,李叙言给我打来电话,我正在书房看杨雅兰发来的合同。
“晚澄,忙吗?”
听他语气就知道有要紧的事,我放下手头的工作,说:“没有,什么事?你说吧。”
李叙言说:“那天抢劫你的嫌疑人叫白继军,失业半年,目前无业,他与妻子五年前离异,有个儿子,在上大学,前几天他儿子被资助出国深造,对方出资全部的学费和生活费。”
隐隐觉得这些信息里,隐藏的答案呼之欲出。
“出资人是谁?”我问。
李叙言说:“铭海公司,一家做信托基金的。”
我纳闷,“完全没听过,星河跟他们也没有业务往来。”
李叙言说:“铭海的老板叫王昌吉,他妻子徐丽的妹夫是泰和公司的法务,泰和公司的老总江韦峰就是江宜真的父亲。”
绕了好大一个圈,终于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白继军是江宜真指使的。”
李叙言:“我认为是的。但白继军从头至尾都不承认与任何人任何公司有关。至于资助的名单和审批流程也查了,没有问题。
白继军的儿子在大学里成绩很好,也符合资助条件,至于资助款项,也是由铭海公司开会研究决定的,旁人无权干涉。”
我问:“就没查出宜真和白继军如何联系的?”
李叙言说:“查过白继军的手机,里面没有任何江宜真的联系方式。”
我沉默片刻,“宜真心思缜密,肯定也做好两手准备,就算是她雇得白继军,也不会亲自出面,估计找人帮她去谈的。”
李叙言:“泰和是个大集团,根基在京北了。江华设立的分公司由江韦峰的侄子打理。我在一次营商工作中接触过他,为人低调沉稳,是个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