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特部、察哈尔部的相继崛起,将大明拖入了战争的泥潭,使得大明无暇顾及正在迅速发展壮大的建州女真。可以说,野猪皮的崛起,就是由于大明和察哈尔部大战,使得他坐收渔翁之利;大明的灭亡,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建奴就是躺赢狗!
渠家桢自知无力抵挡,于是命令士兵让开缺口,放铁浮图过关。埋藏在缺口地下的火药被伪装成尸体的明军士兵点燃,几朵绚丽的烟花绽放,使得几百铁浮图为之陪葬。
粆图台吉在后压阵,幸运地躲过了明军的陷阱。然而,他的脸被火药熏黑,头发也烧焦了不少,他就差一点,就跟其他士兵一起升天了。虽然惨烈,不过毕竟明军死守的阵地也告破了,不是?!
战至现在,林丹汗已经不仅仅满足于破关逃离了,他要好好品尝自己的战果。北虏的骑兵开始下马,沿着边墙的缺口登上城墙,剿灭明军。
总兵渠家桢提着大刀,与曹文耀一起,带着残存的几百骑兵在城墙上面来回冲杀。时不时有明军骑兵连人带骑从城墙跌落,亦有北虏被挑飞,摔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明军的士兵已经战斗了半天了,早已经精疲力竭,到了现在,根本无力抵御生龙活虎的北虏生力军的进攻,这就是兵力的差距。九千对战四万,并不是简单的兑子,而是一个人面对四个人的车轮战,可能一开始还能坚持,到了后面就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当渠家桢亲自上阵的时候,就说明着明军的指挥已经崩溃了,只剩下各级军官带着自己的队伍做出各样的选择,有死战到底的,也有跪地投降的,还有想要逃跑的。
然而,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北虏在承受巨大伤亡以后,也不想要俘虏了。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他们需要的是一场屠杀,一场彻底的发泄。
城墙虽然宽敞可以跑马,但却没有大到拥有迂回的空间。渠家桢的战马很快就被捅死了,身边的亲卫家丁也越来越少。他的身上开始挂彩了,然而游击将军曹文耀伤得比他更重。
但这家伙越是这样话越多:“大帅,我有个哥哥在辽东当兵,比我厉害多了,也比你强。我还有个侄儿,简直就是在世吕布、人间项羽,一个能打我这样的三个。你是没见过他两,不然一准喜欢。
幸好他们没在咱大同当兵,哈哈哈哈哈哈……我阿兄要我在家照顾老母,说鞑子没有建奴凶,在老家不会死。大帅,你不是在辽东当过总兵嘛,建奴真的比鞑子凶吗?!”
“废话,鞑子都要给建奴当狗!”渠家桢不耐烦地说道,“你阿兄曹文诏嘛,我见过的,至于你那个侄儿,我倒是没有注意。祖大寿那狗东西对你阿兄宝贝得紧,我跟他讨要你阿兄,被他打将出来!”
“耶?!大帅,我怎么好像听见有火炮的声音?大帅,有火炮的声音!是,是援军来了!我们不用死了,哈哈哈!!!!”曹文耀状若疯魔,又哭又笑。他挥刀砍死一个蒙古兵,回身又捅死另外一个。北虏士兵相互鬼叫着,而后如同潮水一般退下城头。
渠家桢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城墙上看去,只见东南方向,一队明军骑兵杀来。他们甚是凶悍,三发铳下,提着三眼枪就与北虏骑兵对冲,抡起马术精湛,与这群生长在马背上的北虏相比,竟然是丝毫不输。
北虏的弯刀劈不开明军骑兵的铁甲,明军的三眼铳轮下来,却足够将北虏骑兵砸得吐血。
一轮冲杀之后,骑兵迂回,绕后,而后一个正厢车营组成的轻车阵突兀地冒了出来。北虏骑兵一看见这玩意,撒腿就跑,竟然是毫不留恋!
林丹汗半路开香槟,能走的时候没有走,因为按照他的预估,宣府的追兵半天的时间还到不了,甚至他已经安排了骑兵,准备伏击匆匆赶来支援的明军骑兵。然而,他却没想到来的不是宣府追兵,而是另外一个方向的明军。现在他想走,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就算现在大同军没有堵住缺口,但想要在这几十步宽度的缺口迅速通过几万大军,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只能边打边撤,可是大明车阵这玩意到底该怎么打?!林丹汗只觉得牙齿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