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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胜利需要牺牲,但凭什么牺牲的是我(1 / 2)

道君皇帝说“朝堂一坐亦何益”,他平时比较喜欢玩密折与内阁批答制度。朱由检既然疑人不用了,那么也需要在制度上找补,不然养出个杨国忠来,他就要被逼着杀自己的贵妃了。

所以他懒归懒,但还是维持了早朝的制度,扩大与上下层官员的接触面,避免被蒙蔽,否则一个不好就要哭喊着问“十万大军!哪里来的十万大军?!”了。

而由于三大殿经常被毁,早朝很多时候是露天模式,起早摸黑,内容程式化,对于解决问题并没有卵用。形式主义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是被唾弃的。由于厌恶早朝,朝廷百官们总是喜欢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逃避,经常性缺席。宣德年间一次缺朝达五百人,弘治朝更达一千一百人。

明初每日早朝,风雨无阻;万历后改为每月逢三、六、九日上朝,每月九次。所以相比于这些前辈,朱由检两朝一修实在是太勤奋了,以至于他在登基之初提出这个模式的时候竟然没有遭到反对。

不过他在时间上作了修改,早朝不用三更灯火五更鸡,而是延迟到了九点半。早朝的仪式也尽量简化了,整个朝会是以短平快为主的,也就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九月三十日早朝,一如既往地每月财政盘点。今年虽然税收情况有所改善,但是有钱以后各部门伸手也开始变得理直气壮了。怎么样保住这笔钱,使得钱用在刀刃而不是刀把子上是个难题。

夏收按照起运的银两数理应入库一千二百万两,实际到账九百三十万两,漂没了二百七十万两;秋收起运七百九十万两,目前到账三百万两。上半年九边及京营军费理论上每年需要支付九百八十万两,实际上一般能给个三分之一算不错了。

目前辽东镇、东江镇、蓟镇三镇军饷已经足额拨付,特别是东江镇毛文龙当兵三十年,创立东江镇六年以来就没领过足饷,感动地痛哭流涕,专门写了封无比肉麻的奏折来表忠心。

并且说自己有个侄女年方二十八,生得貌美如花,寡居带两娃。有个孙女虽然才六岁但可以送进宫做小宫女给皇帝捶背捏肩,问皇帝要不要。

京营选锋足饷,其他的半饷;宣大山西支付七成饷。山西镇接纳了大量延绥镇以及陕西卫所兵,所以在册兵员额度一度膨胀到了十三万,即便是七成军费也破百万,压力巨大。

至于三边,如今完全是半失联状态,消息几个月才传来一次,那边直接让孙承宗接管了,把他当节度使用,军费不从朝廷拨,税收也不转运了,留给孙承宗运作,这就是帝师的逼格,至少官员们是这样认为的。朝臣们弹劾不动,已经懒得弹劾他了。

上一次孙承宗传来的消息也是诉苦的:甘肃宁夏干旱,河西水利废坏殆尽,播下种子即被风卷走,原本的军屯大部分荒废了,民户逃亡十之六七,三边的军饷只能依靠陕西转移支付,压力全部给到关中地区。

此外,朱由检还额外给登莱水师拨了二百万转款,朝廷肯定不愿意出那么多,这二百万一半是朝廷给的,一半是内帑拨的。

陕西太难了,今年陕西所有的税收都留自用了,一分钱都没有转运。陕西承宣布政使司是大明最大的行政单位,下辖陕西、宁夏、甘肃全部,青海东部、内蒙西南部,面积超过10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南直隶的4倍以上。而这么大的一块地区,几乎全部处于干旱状态。

东迁的路被堵了,西迁没有活路,南迁?可以南迁的地区目前不需要南迁,陕南本来就不干旱,还能种水稻。需要南迁的会路过关中和陕南,所过之处会不会引发动乱,连锁反应糜烂数省,他们到了这里还愿意继续走吗,赖着不动怎么办?!朝廷无力组织一场几百万人的大迁徙。

截止今日,太仓共计入库白银一千五百万两,军饷支出七百万两,其余打造军械、修缮城池、支付赏钱、征兵练兵、马价银马料银等等支出三百万两,再加上赈灾、俸禄、疏通河道、漕军漕船开支等又去了二百万。

如今还没到年底太仓就只剩下三百万两了,真就是量入为出,赚得多也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而这些钱朝廷拨下去了,能不能真的足额发到每一个士兵手上也是难说。朱由检感觉自己甚至要专门建立一个发饷的部队,把饷银发到每一个具体的士兵手上。

不过贪污军饷既有腐败的因素也有无奈之处:之前军饷都发不足,更何况其他的支出?打仗不仅仅是军饷的,军械总是要的吧?粮饷不足,十个人的军饷分给一百个人,那就是谁都吃不饱,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十个人的军饷只分给五个人,一人双饷,那么至少有五个精兵可以用,这就是他妈的家丁的由来。不过毕自严对这一块盯得紧,他跟朱燮元合作已经清理了很多空额了。

真的完完全全杜绝贪腐么?基本上做不到,要砍很多人,砍了也不顶事。听说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现在军饷已经尽量发下去了,甚至为了发饷,朱由检被戳脊梁骨,现在就看这吃饱的明军到底能不能顶得住建奴了。

再次拒绝了工部疏通黄河的建议,今天的朝会宣告结束。朱由检高高兴兴地拔腿欲走,却突然发生了意外情况。

“陛下,救救陕西吧!”兵部给事中马懋才扑通一声跪倒在朱由检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用力之大,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头皮渗出血来,在黢黑的金砖上留下刺眼的血痕。

朱由检悚然一惊,太监王承恩疾步上前,魏忠贤腰间佩剑出鞘三寸,金瓜力士也紧张地看了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

一个、两个、三个.三十个、一百个,越来越多的官员跪下。朱由检这才惊觉今日的早朝与以往不同,人数多了不少。本来他以为只是月末盘账的时候的正常情况,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这些人长着老秦人的面孔,说话带着秦腔口音,整整齐齐跪伏在御道,堵住了朱由检的退路。他这是遇到逼宫了啊,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但是朱由检咽了咽口水,他抬头望向其他人,只见几名阁臣以及堂部高管面上也露出惊愕的表情来。

毕自严脚步迈出半步,但又缩了回来。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紧张地看着皇帝。虽然大家平时什么阉党东林党地喊着,实际上也确实分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党派:浙党、楚党等等,但是这种事情摆到台面上就不好看了。

现在“秦党”的人都在这里了,实际上并没有秦党,因为在明代陕西的官员很弱小。就像是跳出来的这些人,只有工部左侍郎南居益一个红衣大员,还只是个三品官,并且他是西安的,本来可以不参和的。经济地位与政治地位相关,关中没落了。

大家心里都是有一杆秤的,他们可以对皇帝低头,不代表着他们心里就认可皇帝的想法。在群臣看来,皇帝最近糊涂了,所作所为愈来愈偏离了他们心目中圣明君主的形象,与他们所学习的儒家大道也相去甚远。

朱由检面对逼宫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他又不是马上皇帝,可以一人一骑从玄武门砍到奉天殿。他刚才都以为自己要被刺杀了,背后都是冷汗。还好,或许是这段时间优待官员起了作用,或者是皇权的惯性,他们第一选择是跪求而不是把他给刀了。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说要朕救陕西,如何去救?朕难道没有蠲免受灾府县今年的赋税和往年的欠税吗?朕没有让当地官府赈灾吗?今年陕西的赋税朝廷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收,全部留用地方了。

朝廷如今财税虽略有好转,但仍旧捉襟见肘。你们不会以为建奴就偃旗息鼓不会来犯了吧?

京师距离陕北千里之遥,无论是粮食还是银两都难以运输。只有银两也是无济于事,千里运粮十去其五,算上返程,再去其五。陕北灾民百万,朝廷要运多少粮食过去才够吃?!”

“就算朝廷无法赈济钱粮,可是陛下撤军弃地之举岂不让人寒心?!”马懋才红着眼睛质问道,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显得更加地恐怖。

“朝廷有难处,弃地或是无奈之举,可陛下为何弃地而不迁民?!”南居益也开口问道。

“朕何时说过弃地了?朕的老师在陕地,孙传庭在陕地,洪承畴也在陕地。榆林兵还没有撤,甘肃、固原、宁夏镇还没有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