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起飞的渡鸦们穿越骸骨山脉,它们看到了已经变成一片死寂之地的阴影之地。divid=“pf-15812-1“data-format=“audio“data-lazy=“false“
阴影之地的黑雾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稠。但那些游荡的影人、尖叫的雾气、半透明的蠕虫,全都僵在原地,继而像沙雕般崩塌。整片大陆正在“死亡”,树木化作漆黑的晶体,河流停止流动,连风都静止了。
唯有阴影与炽热永存在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之上。
几乎是异鬼们在临冬城下溃退的同一时间,五垒下的夜狮军团也开始了崩溃。第五垒的高大城门在寒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因为前四垒已经沦陷。
柴·乾背靠着刻满符文的门柱,染血的手指在冰凉的金属上留下暗红的痕迹。他的胸甲被冰矛贯穿,伤口凝结着诡异的幽蓝冰晶,却仍强撑着没有倒下。
“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头大笑,喷出的血沫在空气中瞬间冻成红霜,“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年轻的侍从跪在他身旁,颤抖的手捧着最后半壶烈酒。少年看着五垒大都护胸口那根正在融化的冰矛,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
“哭丧个脸作甚?”柴·乾夺过酒壶猛灌一口,琥珀色的液体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数清楚没有?老子杀了几个夜狮?”
“十十七个,大都护。”少年声音发颤,“还有那个会飞的”
“放屁!”柴·乾一巴掌拍在少年肩头,“明明是二十三个!你小子敢少算老子的战功?该罚!就罚你尘埃落地后留在这里监工复建。”
城墙突然剧烈震动,那位戴着七彩羽毛冠的伯劳人老祭司正站在垛口最高处。他枯瘦的蜥蜴爪捏碎了自己的翡翠心脏,歌声却愈发洪亮。每一个音节都让空气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似乎在庆贺长夜的结束。
“瞧见没?”柴·乾用酒壶指向那个手舞足蹈的伯劳人祭司,它们以损失了全部的巨兽和三分之二的军队为代价,硬生生地协助同样损失惨重的五垒守军守住了最后一垒。“老子早说过,这帮长鳞片的家伙比那个蠢货天子的御林军还能打”
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侍从慌忙扶住统帅下滑的身体,却只摸到了一片刺骨冰凉,那些冰晶已经蔓延到心脏位置,渐渐冻结了五垒的大都护。
“听着,小子。”柴·乾突然笑了,“去地窖最底层把那个东西丢进烽火里告诉我们的盟友,我们胜利了。”
声音彷佛被冻结了一般渐渐低了下来。
他死了。
城外,幸存的伯劳人战士和五垒守军开始用黑曜石武器打扫战场,这是防止尸体被异鬼利用的古老仪式。
长夜,貌似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