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公子勉强点头道:
“嗯,这还差不多。哎,等等?活佛?!”
后知后觉的华服公子瞬间张大了的嘴巴。
“对啊,活佛!”
“莫不是头发寸短,不披袈裟,不着僧袍,分外年轻?”
这么远都还是摆不脱佛爷的因果?!
红鬃大马大喜道:
“对啊,你也见过活佛了?!我叫红石头,兄台你叫什么?咱们这个,这个,这个叫啥来着?”
红石头苦思冥想,全然没有注意到华服公子逐渐瞪大的嘴巴。
突然,它猛地一甩头,鬃毛飞扬,仿佛头顶亮起了一盏明灯:
“想起来了,有缘!我们都是和活佛有缘啊!”
“不——!!!”
“啊,咋,咋了?”
陡然炸响的惨叫把红石头吓了一个趔趄。
华服公子像是被“有缘”二字烫着了一般,连连摆手后退,语速快得像在驱赶瘟神:
“无缘,无缘,你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无缘!这个给你!记住了,你我因果自此了结!再无纠缠!”
华服公子不停否认之余,更将手中那页残篇一把塞进了红石头的嘴巴里。
说罢就要骑着自己拐来的马儿离开。
可才牵出马厩,他就隔着老远看见青州方向佛光大放。
如此一幕之下,华服公子即刻失声望天:
“这么远还能看见?这真的是天宪当头的光景?!”
半响后,一个激灵的华服公子又猛然看向了那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红鬃大马。
旋即,他一把敲响房门,叫醒了睡眼朦胧的伙计。
本想喝骂为何扰人清梦的伙计一见了来人,急忙变脸陪笑道:
“王公子您这是?”
华服公子却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缰绳塞进了他的手里道:
“我这是上好的河曲马,一匹少说也要七八十两银子,给,我拿它换那头毛驴。”
话音未落,不等目瞪口呆的伙计回神,他就已经窜到了毛驴背上。
“驾!驾!快走!”
华服公子狠命拍打着驴屁股,那毛驴吃痛,发出一声不情不愿的嘶鸣,驮着他歪歪扭扭地冲出了客栈后院,眨眼间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只留下愕然不解的伙计和还塞着残篇在嘴里的红石头大眼瞪小眼。
——
另一边,已经借着夜色跑出去十几里地的华服公子,看了一眼消失的佛光后才略感心安。
“哎呀,都这么远了,还是沾着您的因果,佛爷啊佛爷,您是把我好一阵折腾!”
可说完,看着身下的毛驴,他就一阵志得意满。
“嘿嘿,佛爷您和我最后沾着的因果是那头灵马,如今我与它断了因果不说。我还把自己的马儿都拿去换来了这毛驴,可谓断的干干净净!”
无比满意中,他还摸了摸自己并没有的长须说道:
“最妙的还得是,佛爷您和那位因果极深,所以哪怕是您都已然大道厚土。而我此去的西南,可是大道善水之处,不仅与您如今大道勃然相悖,更与那位天然而对。”
“你我之间,断然是个再无因果纠缠的可能!”
骑着毛驴的华服公子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