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房间,马师傅想直接找陈圆圆聊。
只是马师傅有点害羞,他眼睛不知道看哪里。
要是看眼睛,马师傅不好意思,要是往下看,那对又大又圆又让马师傅血脉喷张。
胸口擦边,双腿涉黄,马师傅也不能低头说话。
见马师傅为难,我直接问:“圆圆姐,你经常算命吗?”
“我不算命呀。”
“一次都没有过吗?”
“一次都没有,算那玩意,有啥用?”
我看向马师傅,马师傅也愣了一下,接话道:“给过别人自己的生辰八字吗?”
“知道我生日的人挺多的。”
“几点出生的呢?”
“下午两点。”
马师傅咽了一下口水道:“不是,我只问你告诉过谁你的出生时间吗?”
“那没有,没人问这个呀。”
马师傅又咽了一下口水。
这不怪马师傅,是陈圆圆一说话,胸口有波浪形的抖动。
马师傅又问小亮媳妇:“有人来问过孩子的生辰八字吗?”
“没有啊,有上门说媒的,没聊过八字的问题啊。”
“村里有人知道吗?”
“哎呀,要说知道,那生孩子的时候,村里人都知道。”
“在家生的?”
小亮媳妇点了点头。
而马师傅咬了咬牙,牙齿的干磨声,让我起了一后背鸡皮疙瘩。
聊来聊去,聊成了大海捞针。
村里面有很多人,知道陈圆圆哪天出生,几点出生的人也不少。
该怎么办?
马师傅又问:“这孩子出去,一般都去谁家啊?”
“就赵老四家,赵老四他儿子赵老五那孩子,长得还没有三块豆腐高呢,也不知道为啥,我闺女就能看上他。”
“还去别人家吗?”
“哎,马哥啊,我说出去,你可别往外传啊。”
小亮接话道:“还啥不往外传啊,村里人谁不知道。”
小亮媳妇叹了口气,说出了五个名字,不过去赵老五那最多。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赵老五。
马师傅叫我出去抽烟,他说他看过赵老五的面相,和他爹一样,穷困命,但是人家长寿。
“师父,是不是被牵了姻缘,而不是订冥婚呢。”
“不可能,我看陈圆圆的面相,活不了几个月了。”
“那赵老五那边,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马王爷的三只眼,老牛逼了。”
“马和牛逼也不搭边吧。”
“你不是叫我马牛逼吗?”
马师傅能接我的玩笑,我觉得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根据目前的分析,赵老五是个疑兵,有人用了陈圆圆的八字订冥婚,然后又做出来是赵老五牵姻缘的假象。
高人。
背后一定是高人作局。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寻找附近将死之人,尤其是年轻单身的人,但马师傅说人很多,不好分辨。
还是走第二条路,盯着赵老五,从赵老五身上找线索。
马师傅说赵老五家里面都是牛鬼蛇神,一些是家里自己带进来的,大部分都是被什么东西招过来的。
于是,安排好师娘后,我和马师傅来到了赵老五家。
东北形容一个地方穷,喜欢用逢年过节耗子去家里拜年来形容。
意思是耗子去了,都得给家里留点大米啥的。
赵老四家,那穷样没法形容,家里可能连卷卫生纸都没有,要是有窝蚂蚁落在这,都得连夜搬家。
我和马师傅到赵老四家的时候,赵老四还没回家,此时已经晚上八点了,赵老五趴在炕上,听着广播。
那收音机,我估计都是当时他妈的陪嫁。
许某人不是笑话人家穷,是看不上这种好吃懒做的人。
敲了敲门。
赵老五起身,站在炕上看了看我和马师傅。
“进来吧,没锁。”
说完,赵老五自言自语道:“我就寻思我爹不能敲门,肯定来人了。”
马师傅进屋先给赵老五发了个烟,这小子看着是挺精神,又丑又精神的那种。
“爷们有二十了吧。”
“二十三了。”
“没上班啊。”
“上了几年,不上了。”
“咋不上了呢。”
赵老五点燃了烟,又挠了挠头:“哎,我那个活爹呗,我在县城的饭店干厨师,干的好好的,我爹三天两头过去找我。”
“找你干啥?”
“找我回家,不让我干活,我妈不是跑了嘛,我爹也怕我跑了,非得拴着我。”
赵老五骂了一句脏话继续道:“我爹去一趟饭店,说是找我,到那喝酒吃菜,饭钱都得在我工资里面扣,我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我还欠老板二百多。”
马师傅叹了口气。
赵老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马叔,我听说过你,知道你是好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当年高考,我考上师范大学了,我爹不让我去念,你说气不气。”
“为啥不让你啊,家里没钱啊。”
“钱的事好解决,我考得好,高中说供我一年,剩下的我勤工俭学也够了。”
“那为啥不让你去呢?”
“拴着我呗,他就像看我过得不好,让我觉得不如他。”
赵老五这个汉子也开始掉眼泪。
咋说呢,我感觉赵老四是心理变态,媳妇和别人搞破鞋赚钱养家,然后媳妇又失踪了,赵老四把所有的怨气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总之就是不能让赵老五过得好。
当初不让赵老五上大学,赵老五就去县城饭店当厨师学徒,洗菜切菜啥的,那时候不给钱,就是供吃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