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办公室厚重的木门紧闭,隔断了外面的喧嚣。
赵瑞龙得知了省常委会上的交锋,胸中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他连连拍响身旁的红木茶几
这个老高!这是摆明了要跟我赵家唱对台戏!
赵瑞龙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老爷子在位时,对他可是多方提携关照,现在人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反咬一口?忘恩负义!
王政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缓缓端起青瓷盖碗,用碗盖轻轻撇去浮沫:省书记的位置还空缺着,刘省长和高育良两个省委绑在一起,什么决议都绕不开他们。
赵赵瑞龙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起身踱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刘光和这个老滑头!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爷子在的时候装得中立公允,现在倒跟着高育良一起摇旗呐喊了?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了突然鸣叫起来,刺耳的声音让赵瑞龙更加烦躁。
他转身走回沙发,重重坐下:他不是最看重他那份漂亮的经济数据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他年底那份报告还怎么写!
王政闻言,眉头不觉地蹙紧,他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瑞龙,不要意气用事。
他的声音带着严肃的告诫,在中央明确新的省书记人选前,他们就是省里实际上的双峰,我看这件事还是先跟老领导通个气。
赵瑞龙向后靠进真皮沙发里,双手一摊:这点事那用老爷子出手,再说了我也不过是给几个媒体朋友透点风。
众目睽睽之下的事,谁能保证所有人都守口如瓶,舆论嘛,总要有点波澜才正常。
另一边的省厅门前暮色渐浓,梁瑜拎着藏蓝色果篮立在石阶下。
祁同伟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舒展,三步并作两步跨下台阶:小瑜!我还正想着处理完手头事就去光明区分局接你呢。
高老师已经把我领出来了梁瑜将果篮递过去,语带歉意道:这次因为我这通电话,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哎,说这些就见外了。祁同伟爽朗一笑,双手接过果篮,在京海我就说过,有什么事随时找师哥。
他的目光在梁瑜身上打量了一圈,确认无碍后才长松了口气。
梁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祁哥应该还没吃饭吧?一起吃一顿?
巧了!祁同伟打断他的话,神秘地轻笑道,我已经定好一桌了,走走走,陪师哥喝两杯。
梁瑜脚步微滞:应该由我做东,怎么又让祁哥破费?
祁同伟直接揽着他的肩膀往停车场走:咱们师兄弟就别客气了,去那边边吃边聊。
黑色的丰田驶离市区,渐渐驶入郊外一处幽静的庄园。
梁瑜望着窗外掠过的竹林和假山,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车子在一栋独幢别墅前停下,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早已在门前等候。
见车停稳,她立即快步上前,优雅地拉开了后车门。
您就是祁厅长说的贵客吧?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小心头顶。
祁同伟回身介绍道:这是山水集团高小琴董事长。又转向高小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师弟梁瑜。
梁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祁同伟会直接带自己来山水庄园,不过既然来了,瞧瞧也无妨。
他不动声色地下车,目光扫过精心修剪的园林景观。
假山流水间,几名身着统一制服的服务员正悄无声息地忙碌着,训练有素得像是在演出一场默剧。
高小琴引着二人穿过回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光影。
梁先生第一次来我们庄园吧?高小琴侧身微笑,待会一定要尝尝我们的特色菜。
梁瑜礼貌地点头,余光却注意到祁同伟与高小琴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厅内已经准备了酒席,高小琴殷勤的挪开主位:梁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