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危机的苦果只能在国内自行消化，比如大量的失业人口，大量的贫困人口等等。

这一点对“国家资本主义”经济而言也无法避免，在投资达到一定规模后，势必会形成产能过剩。

但这些事情不是现在要考虑的，因为战争还会持续大半年，这段时间伦堡的收入就相当可观，非凡产业体系开始发力后，也能创造巨大的利润。

几年之后的事情，几年后再说。

国内局势趋于稳定后，奥狄斯跟贝尔纳黛开始准备迷雾海的行程。

贝尔纳黛的“黎明号”首先驶入迷雾海，奥狄斯则在处理政务的同时，还在阅读大量的罗塞尔日记，主要是罗塞尔出海的那一段描述。

有时候贝尔纳黛也会让奥狄斯将其中一部分读给她听，好在那是在海上，不会出现某某贵族小姐、某某夫人，或者某某魔女的桥段。

不过罗塞尔的一些吐槽，奥狄斯也是要“过滤”一下。

根据日记上的描述，很快形成了一条大致的航线，贝尔纳黛先登上“黎明号”，印证一下他们按照日记上的内容，拼凑起来的航线。

奥狄斯也在艾萨拉又工作了几天后，登上了“黎明号”。

不过在他登船之前，先让康斯坦丁悄悄来到艾萨拉，以保证国内有两名天使。

上船之后，侍者将奥狄斯的房间安排在船长室的对面。

对此奥狄斯抱怨了两句，感觉自己也是船长，也应该住进船长室里。

贝尔纳黛则道：“船长室有沙发。”

奥狄斯笑道：“就没考虑让我睡在床上么？”

贝尔纳黛摆了摆手：“以后再说。”

接着她又道：“你可以随时来我的船长室。”

一旁的侍者感觉自己不敢继续往下听了，可是就这样走的话也很没有礼貌。

奥狄斯对这样的结果也还算是满意。

目前两个人该有的亲密接触都有了，而且都已经习以为常，但迟迟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奥狄斯很清楚，这最后一步，大概率要见了老黄之后才能迈出去。

在大海上航行是比较枯燥的，好在有非凡信使，伦堡国内需要奥狄斯解决的政务，都能在当天送到“黎明号”上。

现在奥狄斯已经正式将青鸟当做自己的信使了，他将青鸟跟“知识荒野”进行了绑定，只要召唤他的信使，就相当于是用“知识荒野”的力量进行了一次“神秘再现”。

“再现”的对象就是青鸟。

只要某人召唤奥狄斯·加尔的信使，“知识荒野”就能在对方身边“再现”出一只青鸟。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贝尔纳黛就越来越没有了聊天的欲望，所以奥狄斯除了处理国内的事务，剩下的时间就是跟“黎明号”的船员们厮混在一起聊天喝酒。

因为有“船长的男人”这层身份，大家对奥狄斯的态度大多是奉承的，只用了一周左右，奥狄斯就好像跟船上的每个人都熟悉了。

越是进入迷雾海的深处，海上的雾气就越大，有时候一整夜都是大雾的天气，奥狄斯甚至感觉夜晚的迷雾海就是亡灵的世界一样安静，“黎明号”也好像是变成了幽灵船，游荡于无尽的大海上。

只有次日的太阳出现后，才能照散海上的大雾，海上的能见度也会变好。

又在迷雾海里行驶了几天，有时候白天也会出现大雾天气，而且在大雾当中还会出现一些岛屿的影子，或者出现一些仿佛可以触碰到天空的巨大人影。

罗塞尔在日记上提到过，这些岛屿一般都蕴藏着十分诡异的危险，他曾经驾驶着“黑王座号”尝试靠近那些岛屿，但还距离岛屿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就遇到了一些危险，让他们不得不停止对那些岛屿的探索。

而巨大的人影，他却一直没有想明白那是什么，当时也曾经尝试追逐过这些影子，可是航行了大半天，直到迷雾消失，也没有找到关于巨人的任何踪迹。

当时奥狄斯看日记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奥狄斯真正的遭遇后，怀疑这是不是灰雾的力量，将一些“历史孔隙”中的景象投射到了现实世界？

具体是什么情况，可能要等克莱恩容纳“源堡”之后，才能确定那是什么。

不过奥狄斯不会像是罗塞尔那样作死，去查看这些岛屿和巨大人影，能绕着走就尽量绕着走。

好在这些迷雾中的危险，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只要保持航向就不会迷失方向。

从船员那里，奥狄斯听说迷雾海深处有许多幽灵船，也有许多诡异的怪物。

一开始奥狄斯还保持着警惕，直到在某天夜里，有一艘幽灵船刚刚靠近“黎明号”，奥狄斯正打算去探索一番，对方却飞速驶离了。

奥狄斯这才意识到，自己晋升天使后，已经过了那个要小心“这样的怪物、那样的危险”的阶段，现在需要小心的，是那些怪物和危险！

直到天气突然变得暴躁，奥狄斯意识到，距离目标不远了。

罗塞尔在日记中有过描述，他们突然遇到了恶劣的天气，并在与恶劣天气的搏斗中，找到了那座特殊的岛屿。

迷雾海的气候整体而言是比较温和的，除了经常出现的大雾之外，很少会出现极端天气。

在奥狄斯看来，这其实才是迷雾海最奇怪的地方，因为这里比狂暴海要大很多，理论上来说就算不像是狂暴海那样天气恶劣，也应该会出现台风之类的天气才对。

但现实却是，这里的气候十分稳定。

这片海域的危险性在于，很容易在这里迷航，当年探索这片海域的大部分船只都没有回去，然后那些船只会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形式，经常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就好像它们的探索还在继续，可是探索的目标却变成了人类的世界。

于是当时各大国都纷纷放弃了探索迷雾海的计划，所以这片宽阔的海域，目前开发程度远远不如狂暴海和苏尼亚海。

此时此刻，奥狄斯看着一反常态的极端天气，心里感慨：也不知道该说当年老黄是少不更事？还是心大？

这种气候反常的地方肯定蕴含着巨大的危险，如果不是知道目标岛屿就在那里面，就算成为了天使的奥狄斯都会绕开走。

不过他又想到罗塞尔是在迷雾海当中遇到了“门”先生，又在图铎帝国的宝藏当中，遇到了“天女魃”的玉牌，这很可能会让他产生了错觉，经历危险后，就有可能到达西大陆。

奥狄斯当然不用在甲板上与暴风雨搏斗，他跟贝尔纳黛都在船长室，商量着登岛后的事宜。

罗塞尔虽然在日记当中记载了来到这里的过程，但是却没有用太大篇幅记载岛上是什么情况，从日记的只言片语当中奥狄斯和贝尔纳黛不难猜测，岛屿上十分危险，因为罗塞尔的“四骑士”格林就死在了这里。

同时奥狄斯还知道，罗塞尔当时也受到了隐秘的污染，只不过当时没有察觉到，还把这里当做是秘密基地。

商量了几个应对危险的预案，两个人现在能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着，并没有过多地干预“黎明号”的状况。

沉默了许久后，奥狄斯突然问：“你见到父亲后，最想对他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贝尔纳黛突然无奈地笑了笑：“你呢？你最想说什么？”

奥狄斯笑道：“我会大声地告诉他：我想娶你的女儿，祝我们幸福吧！”

贝尔纳黛只是笑，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评价，半晌后她才问：“如果我父亲不同意呢？”

“那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让他等着抱外孙了。”

这让贝尔纳黛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不能这么说，可能会影响他的状态。”

她感觉这个话题不适合再讨论下去，而是问：“你有把握封印我父亲体内的污染么？”

“具体我也得那里之后，看一看情况再说。”奥狄斯实话实说。

那毕竟是“堕落母神”的污染，不是这么容易可以解决的。

说到这里，奥狄斯起身道：“我有预感，就快要找到那座岛屿了，我要回去做最后的准备。”

贝尔纳黛“嗯”了一声。

奥狄斯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入了“知识荒野”当中。

他打算到时候利用那件0级封印物当中“熵之公爵”的特性，封印罗塞尔体内的污染。

正如他之前设想的那样，成为天使后，他对0级封印物没什么需求，那就不如干脆把它粉碎了，用在这里。

等以后有了更好的办法，这件非凡特性还能回收。

“熵之公爵”的特性奥狄斯已经提前准备好，粉碎出来的序列9到序列3特性也收了起来，这时候奥狄斯来到“中央处理器”那里，再次进入了“贤者时间”，与天师交流。

还是水墨画一样的鱼塘，还是在那块顽石上，奥狄斯对盘腿坐着的天师道：“我们就要到达建有罗塞尔最后一座陵寝的岛屿了。”

“嗯。”天师睁开眼睛道：“我能感觉得到。”

祂知道奥狄斯为什么找自己，于是祂顿了一下又道：“我既然提前知道罗塞尔会被污染，当然会提前做一些准备。

“所以我在给亚当的那份特性里面，留了一个‘后门’，你可以把那看做是一个‘原始代码’，在平时的时候不会显现，不过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原始代码’为起始，进行‘续写’。”

奥狄斯琢磨了一下又问：“具体有什么作用？”

“你还没有容纳‘隐者’的唯一性，不清楚该途径的核心权柄。”天师道：“你在成为‘隐者’后，就可以以那些‘原始代码’进行‘续写’，覆盖罗塞尔关于污染的部分。

“不过这个过程，你需要借助‘知识荒野’的位格才能完成，这相当于是做了一次相对彻底的封印。

“在成为旧日后，你就可以利用那些‘源代码’，改写‘堕落母神’的污染，把那些污染变成罗塞尔可控的能力。

“那样的话，虽然污染还在，但基本上不会对罗塞尔产生太大的伤害了。”

奥狄斯一愣：“还能这样操作。”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记得‘堕落母神’的权柄之一是‘不灭’，还以为没办法彻底解决问题呢。”

天师微笑道：“‘堕落母神’是‘不灭者’，这个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没有人规定，‘不灭者’的污染不能被利用。

“只要方法得当，污染也可以看做是一种特殊的能力。

“不过这要提前布局，还要有足够的位格。

“目前我倒是有位格，但力量不足，只能等你成为旧日之后，再去彻底解决问题。”

奥狄斯点点头：“好。”

这样的安排也是最好的，如果现在罗塞尔恢复了自由，奥狄斯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时常面对这家伙。

奥狄斯正要离开，天师又道：“另外，我还有别的布置，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我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在那座岛屿上降临。”

奥狄斯愣了一下才问：“你要彻底回归现实世界？”

“不。”天师道：“目前我不适合搅入北大陆的战争当中，但因为你晋升天使之后，我在现实世界的根基更加牢固，可以在暗中做一些事情了。”

奥狄斯心说：总有种那几个老阴比又要搞事情的感觉。

离开了“贤者时间”，奥狄斯回到现实世界，继续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终于平息了。

远处出现了一些黑色的轮廓，随着“黎明号”的靠近，奥狄斯和贝尔纳黛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座面积不小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