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花厅里,栖乐为徐孝先沏茶,裴南亭打开二胡木盒,拿出她送给徐孝先的那把紫檀木的名贵二胡。
徐孝先开始教着裴南亭该如何寻找那两个音阶。
裴南亭并不擅长二胡,这个时期才色双绝的头牌、花魁,基本上都只会在瑶琴、琵琶等弦乐上下功夫。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那几样乐器更能表现出青楼女子我见犹怜,或者是更为优美舒展的姿态来。
而至于二胡,或许是这个时期就已经有了独属于盲人的标志,因而大部分的青楼女子都不会选择二胡来卖艺。
自然,青楼的掌柜、老鸨,也不会同意风尘女子选择二胡这一乐器的。
所以不得不说,李青衣真是一朵奇葩,最为擅长的竟然跟徐孝先不谋而合,就是二胡!
依旧是那一首来生缘,曲谱徐孝先已经提前写好,且当着裴南亭的面拉了一曲。
裴南亭即听的如痴如醉,也看的眼冒膜拜小星星。
当徐孝先把二胡递给裴南亭,让她试着找着曲谱来拉时,裴南亭的身上难得的多了一丝紧张跟心虚。
并不是她擅长的乐器,因此上手之后整个动作甚至是显得有些笨拙。
不止是左手无法找准音阶,就是拿着琴弓的右手,也是无法稳住那轻飘飘的琴弓。
因此拉出来的声音听着就像是在锯木头一般。
旁边的栖乐也是惊讶的看着裴南亭:怎么徐大人拉出来的音色是那么的优美。
而自己家的小姐拉出来的声音,怎么感觉像是木匠在锯木头呢?
小姐难道真的很笨么?
徐孝先同样是目瞪口呆,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温柔聪慧、心灵手巧的裴南亭,竟然有做木匠的天赋。
感受到徐孝先跟栖乐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裴南亭的小脸儿上也多了一丝涨红。
“师父……。”
“不错,挺好。”
徐孝先随即杀人诛心:“往后要是没饭辙了,就冲你拉琴的这膀子力气,做个木匠锯木头是足够了。
也算是有了一门营生的手艺,不会饿死就行。
为师也就放心了。”
听徐孝先如此调侃。
裴南亭的小脸儿更加透红了,不经意的暴露出小女儿姿态,不满的跺着脚道:“师父说好了不会笑话南亭的……。”
“我没笑话啊,我是说实话啊。”
徐孝先呵呵调侃着。
裴南亭的美眸带着不满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胡琴会是这么难。”
“心稳了手才会稳,你自己接过二胡时就害怕它,又如何能好好把握它呢。”
徐孝先呵呵笑着,随即走到裴南亭身后,示意裴南亭把琴在腿上放好。
虽说是冬日,但在温暖如春的乐泽阁,裴南亭身上的衣裳并不厚。
所以当徐孝先在裴南亭身后,帮着裴南亭调整姿势时,难免会用手去触碰裴南亭的肢体。
裴南亭本因为拉出了锯木头的声音,因而有些沮丧的塌着要坐在软凳上。
而站在身后的徐孝先,便一手扶着裴南亭柔若无骨的香肩,另外一只手轻拍着裴南亭的后背:“把胸挺起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裴南亭的小脸儿瞬间变得更加通红,芳心也不由紧张加速的剧烈跳动着。
随即不等裴南亭平复有些异样的心绪,只感觉自己放在琴杆上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温柔的包裹住。
随后两外一只手也被另外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握住:“放松,别紧张。”
从后面如同环抱住裴南亭的徐孝先,声音在裴南亭的耳边响起。
如此距离,不单是能轻易嗅到裴南亭身上那股处子般的幽香女人味,同样,也能感受到裴南亭的娇躯,此时散发出来的那股温热与性感。
近在咫尺。
裴南亭只感觉耳朵痒痒的,心底深处酥酥的,至于两只被握住的手,连同着两条胳膊,此时则是变得僵硬无比。
“怎么我说让你放松,你怎么还越来越僵硬了呢?还有腿,两腿并拢坐直了。”
徐孝先一边说,一边又放开裴南亭拿着琴弓的手,直接拍了拍裴南亭裙摆下的大腿,示意其双腿并拢。
“哦……。”
裴南亭的喉咙有些干涩,一个哦字都像是喉咙摩擦着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那张小脸儿更是红的娇艳欲滴,整个娇躯都忍不住的轻微颤抖着。
她不敢回头去看徐孝先,甚至都不敢去看自己握着琴杆的手,只是如同木偶般,任由徐孝先摆弄着。
徐孝先则是在身后,不经意间瞥见裴南亭那粉色的耳垂,白里透红、晶莹剔透,让人有种忍不住含进嘴里的欲望。
“左手放在一个音阶上别动,先找找右手琴弓稳住的感觉。”
但即便是有徐孝先握着裴南亭的手为辅助,可师徒两人合力拉出来的声音,依然是锯木头似的声音。
这让徐孝先都有些无语,不由爆粗口道:“这特么怎么还成两个木匠了……。”
原本羞涩紧张的裴南亭闻言,噗呲一下不由笑出了声。
花枝乱颤的羞涩紧张模样儿,连旁边目瞪口呆的栖乐都看的双眼发直。
小姐可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啊。
而且小姐现在的样子……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