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的花厅里,正与徐孝先说笑的裴南亭,也是被吓了一跳。
“裴姑娘可在?”
郭守谦一摇三晃,胡守中则是刚一踏进乐泽阁,立刻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别说,花魁所待客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就连阁中的空气闻起来好像都带着处子的芳香。
对于乐泽阁,郭守谦显然十分熟悉,越过厅堂便打算上二楼。
而此时栖乐正好从花厅内走了出来,跟郭守谦碰了阁正着。
“栖乐?你家小姐可在楼上?”
郭守谦扶着楼梯问道。
身后的胡守中则是目光看向了栖乐身后的花厅。
随即便迈步走了过去。
栖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而郭守谦也已经走下楼梯,同样是朝着花厅走了过去。
钱令仪一脸忧虑与慌张,跟栖乐急忙跟上。
望见郭守谦,笑容瞬间僵在了裴南亭的脸上。
尤其是醉醺醺的郭守谦,让她不由想起上一次其不怀好意的举动来。
胡守中望向了徐孝先。
而徐孝先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容,看了看胡守中跟郭守谦。
不等他说话,就见郭守谦正恶狠狠地瞪着裴南亭。
随即抬起手臂指向裴南亭,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他妈的,你这个臭婊子!原来拒绝老子的邀约,竟然是为了私会情郎!
你这个臭婊子,你他妈可对得起我郭守谦对你的一片真心!”
郭守谦愤恨的指着裴南亭。
尤其是刚刚闯进来看到裴南亭笑语盈盈惹人怜爱的一幕,让他莫名有种像是被绿了的耻辱感觉。
这种感觉,是个男人怕是都忍不了!
何况是他武定侯郭守谦。
毕竟,刚刚裴南亭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他郭守谦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加上裴南亭跟徐孝先之前又喝了一些酒,而后两人不自觉地因为二胡又有了一些亲密的动作。
因此当郭守谦闯进花厅,看到的裴南亭就像是沐浴在春风中的桃花一般。
不妖艳但又风情动人。
尤其是望着徐孝先时,双眸里那炙热的倾慕,更是让郭守谦气的怒目圆睁。
因而感觉自己被骗,以及那种像是被绿了的感觉瞬间让郭守谦失去了理智,向前几步扬起手臂就要打向裴南亭。
胡守中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很乐意让这个长得俊秀的年轻人一会儿吃点苦头。
也想看看裴南亭被郭守谦殴打时,这年轻人会不会护着裴南亭呢?
钱令仪跟栖乐吓得张大了嘴巴。
好在钱令仪身为老鸨,在明月阁也是见过大风大浪。
嘴里急忙喊道:“武定侯您消消……。”
只是不等她嘴里的气字出来,就看到冲到裴南亭跟前作势欲打向裴南亭的郭守谦,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半个身子瞬间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啊……。”
裴南亭跟栖乐几乎同时被吓出了声。
她们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儿,郭守谦就死狗似的一下子撞到了墙壁上。
此刻蜷缩着身子咳嗽着,一只手扶着腰竟是有些岔气的站不起来。
“混账!”
胡守中面对徐孝先怒喝一声!
他跟郭守谦,从一进入花厅便没把徐孝先当回事儿。
毕竟徐孝先的年纪太轻了,在他们看来顶多算是个世家公子。
甚至很有可能就只是一个穷书生。
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加上一副让女子欢喜的好皮囊,才能哄的裴南亭那般开心。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烂大街的都是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的爱情故事在被人们津津乐道。
而郎才女貌的徐孝先跟裴南亭往那里一站,简直就像是书生与小姐爱情故事的模板。
“小子,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郭守谦涨红着脸站起身,恶狠狠的看向徐孝先问道。
“怎么?你爹没告诉你吗?”
徐孝先没理会阴沉着脸的胡守中,笑看着郭守谦,淡淡道:“哦,对了,你不问我都忘了。
令尊好像……好像是嘉靖二十一年十月死在了锦衣卫大牢内。
对吧?”
“你……?”
郭守谦愣了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徐孝先:“你是谁?
好,既然你知道我是武定侯……。”
“我叫徐孝先。”
徐孝先说自己的名字时,看向的却是脸色阴沉的胡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