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之想要从齐大人的脸上看出些心虚的神情。
可是祁大人却抬起头来,光明正大的与祁恒之对视。
“世子爷都说了是我夫人送给吏部侍郎,那些人我又怎会熟呢?”
“世子爷无论如何办事总得要讲究个证据吧!”
“我可是堂堂的中书侍郎,我家世代为官,家风清廉,我祖父是三朝元老,我又何故去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
祁恒之的手中确实没有证据,那些个下人如今已经拉去审讯了,可是一直也没有传出消息。
祁恒之看着这齐大人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心中直觉这事情定与齐大人脱不了干系。
只是,祁恒之苦于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祁恒之便不能将齐大人关押起来。
想到这里祁恒之只是笑了笑,“大人好定性,只是那些个小词如今已经带去牢中审讯了。想必要不了多少时日,他们便会招供了。”
祁恒之只是想试探试探齐大人。
没成想齐大人却不接招,只是依旧气定神闲的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
“哦,这样吗?那世子爷可得好好审审,可别冤枉了好人。”
祁恒之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浑身一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模样,与祁恒之曾经听闻过的有些不同。
祁恒之听其他的官员嘴中的中书侍郎,是一个圆滑的人他向来很懂得为官之道,从不与人交恶。
而如今眼前的这个男人,确是锋芒毕露,一点也不像传闻所说的那样中庸。
不过祁恒之想想却也觉得合理,毕竟能做到中书侍郎这个位置的人又岂会是善类。
宦场浮沉,倘若没有几分能力的话,又怎能在这朝堂上挥斥方遒呢。
祁恒之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周身正气,看起来也不像是与神山教之辈为伍的样子。
可是又为何会派人去陷害吏部尚书呢?
祁恒之有些想不通,不过他却并不纠结此事。
最差也不过这其次,在背后搅弄浑水之人,不是神山教的人罢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大厅里僵持着,颇有一副要互相对坐到天黑的感觉。
不过好在祁恒之的手下很快来报,那手下附在祁恒之耳旁,低语了几句。
祁恒之抬头望向了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齐大人,眼神里闪烁着几分迟疑。
不过祁恒之还是站起身来,对着其他人告辞。
“看来是误会一场,那我就不叨扰中书侍郎大人了。”
齐大人依旧坐在位子上摆了摆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无妨,只是还望日后世子爷做事不要如此冲动。”
“今日之事我是不在意,倘若换了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闻言,祁恒之捏紧了拳头,对着齐大人点了点头。
“多谢齐大人提点,本世子爷记住了。”
“只是在这京城里,本世子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也没有什么好名声,想来其他人应当也是见怪不怪了。”
说着便一甩袖就走了。
而齐大人则依旧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
出了中书侍郎府,祁恒之连忙看向刚刚与他耳语的手下问道,“你确定你刚刚没有看错?”
“侍郎夫人真的偷偷跑进了丞相府?”
那人狠狠的点了点头,“世子叫我们看着侍郎府的动静,我们盯了许久。”
“瞧见一人,做一副小厮的模样,从侍郎府出来。”
“然后又跑进了丞相府,我们开始是不知道那人的身份的。”
“只是那人恰好撞上了我们的兄弟,那兄弟是见过中书侍郎夫人的,这才认出了她。”
祁恒之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叫他们继续盯着吧。”
祁恒之抬眼看了一眼中书侍郎府的牌匾。
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朝堂中的形式真是复杂的很。
没想到,本以为盯着只到中书侍郎,谁曾想居然还有丞相府的事儿。
只是不知道这中书侍郎夫人与丞相府的渊源,中书侍郎是否知情了。
想起中书侍郎那一副始终漠不关心的样子,祁恒之的脑子有些疼。
与这样的一个人打交道着实是有些痛苦。
你无论做什么问什么样的话,都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不过祁恒之来不及想那么多事情,他只想快点的解决手上的这一摊烂事。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便来到了丞相府门口蹲守。
有了中书侍郎府的教训,祁恒之这一次行事便谨慎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