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安交代了。”

她手里还捏着刚准备回炉重造的面塑版周祈安呢，问：“交代了什么？”

“非法拍摄，杀害文进兵栽赃给你，作为正义之师‘处决了’九个人，调查组的人目前正在调查尸体存放地点。”

“文武的事呢？”

“也交代了，情绪激动声嘶力竭，把几个人的名字点了一遍，长篇大论发牢骚说他和他爸做的事是除暴安良，比起这些人好多了，凭什么只抓他。”

喊得半个警局的人都知道了，听见那几个名字，大家眼神怪怪的。

“他还提起了你。”郑岩又说。

“提起我？咬牙切齿说那天晚上应该杀了我？”

“不只，他说你心理不正常有犯罪征兆。”

蠢货还爱告状。

谈迦淡定说：“我只是指出了他栽赃计划里的几个漏洞，怎么就心理不正常了？他是自己不行了，就想顺便拉几个人下水。”

说完转开话题问：“有让他交待所有摄像头的安装位置吗？电脑屏幕上看见的监控画面只是一部分而已，我想知道我家附近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正在问，很多安装位置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经常关注的只有一些特定的区域。”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的监控拍到过很多起犯罪现场，其中大部分都被他用来当成了拿捏凶手的证据，另外一些估计是因为不明显，所以没被他注意到。你知道其中一个没被他注意的犯罪现场是什么吗？”

“什么？”

“是行李箱抛尸案里凶手进入女明星房间的视频。”

这么巧？谈迦眉头动了一下：“他把摄像头安装到明星常去的酒店了。他也追星？”

“应该不是。看他保存下来的反复观看的视频，他追的星应该是你。行李箱抛尸案里你射箭穿透凶手手腕的视频被他重复观看了不下二十次。”

“然后想出个这么垃圾的栽赃方法。”她顺口接上话。

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从语气中想象出她淡淡的嘲讽表情，必定是有点不屑搭理的意思。

郑岩：“……行了，你好好休息。等调查清楚，把你家周围检查一遍你再回去吧。”

她答应了，挂掉电话把手机扔一边，又开始观察她完美的面塑作品。

“总觉得这布局还差点什么。周祈安作为凶手，坐在屏幕前的阴森感也差点儿。”

林之樾是半个哑巴，谈鸣为了不让妹的话掉地上，准备积极交流，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林之樾就先低头跟谈迦说起布局，构图，甚至提议给面塑版的周祈安做成断腿形象。

谈迦觉得可以采用，和他合力搓出两条长短不一的腿，正计划着装在躯干上，手机又响起来。

“周祈安自杀了，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