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赵菊兰一路都在想刚刚那场大火和大庆之间的关系,刚刚她只顾着找人,就忘掉了那场火的事。
现在越想越感到不对劲,一口气跑出北剑路之后,赵菊兰就忍不住问大庆,“刚刚那场火是咋回事?”
大庆爬在他爷背上,半天都一声不吭一语不发。
“问你呢?刚刚那场火是咋回事?”赵菊兰又怒巴巴地问了一遍。
大庆仍然不语,他爷故意抖了抖肩膀,大庆这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赵菊兰便恼的没再说话,眼下得赶紧离开这里,离的越远越好,不能给任何人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刚刚他们全都及时撤走了,所幸才没被附近的村民发现,否则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这样,一直跑回到家,还没放下手里的东西,赵菊兰就又急的问了大庆一遍,但大庆说他要上厕所,就跟着他爷走出窑去了。
“这瞎种肯定没干好事!”赵菊兰心里不停地在敲鼓。
一旁的老太瞅了孙媳妇一眼,以为她还在为大庆偷偷跟去的事生气,就没管她,孙媳妇就这样,大事上没她,小事上尽是她。
看大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她也就放心,没再说什么,就只是好奇他们刚刚又跑去了哪里,还没屁大一会功夫又回来了。
赵菊兰没搭腔,牛有铁一边收拾地上的烂摊子,一边回答道:“第一趟去了胡同里,第二趟去了北剑村。”
“为啥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太又问。
“那边碾场上着火了,没办法,就回来了。”牛有铁应付似的回答。
“着火?”老太好奇了一下。
“是的。”牛有铁也是想说不想说的。
老太便不再多问,只要他们都平安无事地回来就好。
赵菊兰等了片刻,不见大庆回来,就走到牛有铁跟前,一脸严肃地道:“我看你咋一点都不慌呢?”
“我慌啥?”牛有铁道。
“你不担心你娃闯祸?”
牛有铁沉默一下,说:“担心又能咋样,事情都发生了。”
“那你也相信——”她没有说下去。
“我相信啥,我也不知道。”牛有铁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赵菊兰便陷入了沉默,她都担心死了,要真是自己儿子干的,被人抓住证据后,不知道得赔多少钱了,她想都不敢想。
一直等大庆被老爷子引着回来,她才又走上前去问,这回她没有凶,控制住情绪好话好说的问了一遍,没想大庆仍是坚持说他不知道。
赵菊兰彻底给说无语了,打还不能打,一打一吓唬,这小子就直接憋回去啥也不说了,不打又感觉……她矛盾得很。
紧接着,牛有铁也想办法套问了几遍,结果还是一样,大庆仍然坚持他不知道。
两口子没辙,就只好作罢。
晚上睡觉前,老爷子主动带大庆去东窑睡,他想再试着套问一下,毕竟这种放火之事可不是小事。
要真是孙子干的,必须得教育教育,要让他认识到错误,不然长大后还不得直接杀人。
回到东窑。
老爷子把大庆安顿在炕中间睡下后,吹灭了煤油灯,然后试着问:“大庆,今晚那火大不大?”
大庆没搭腔,老爷子紧接着又问:“大庆,那火着起来时,你看到了没?”
大庆继续沉默,还不耐烦,用胳膊肘捣了他爷一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