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几块,没多少。”赵菊兰简单地应付一句,就回窑去了。
她才不想实话说给她,让她犯眼红,分家的时候,就她事最多。
杨宝凤撇撇嘴,瞪了她一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回到厨窑,看大庆和他弟玩的乐不思蜀的样子,就又上来了一股无名火,看他弟兄俩把野鸡毛撒的满炕都是,就藉此机会,走上前去恨恨地拧了他一把,拧到了耳朵上,大庆当即哇的哭了出来。
小家伙害怕又被他妈打,就一蚱蜢从炕上跳下去,鞋子都没穿就跑到院子里了。
杨宝凤笑呵呵道:“大庆你这犟怂,咋又惹你妈生气了?”
老爷子见状忙喊道:“赶紧回窑穿鞋去,把脚冻烂了呀!”
赵菊兰心疼,捡起鞋子给扔了出去,一只是他的,另一只是二庆的。
大庆穿上鞋,没有回窑,直接雀到墙角去,可怜巴巴的,不一会就开始呜咽了起来。
赵菊兰恼的没管他。
看着大庆哭声不止,老太终于忍不住走到牛有铁跟前,抓着他的胳膊严肃地问:“有铁,你好好跟奶说,咱大庆是不是放火把人家麦秸垛烧了?”
从昨晚开始,她就感觉赵菊兰和大庆不太对劲,当时也没太在意,刚刚平白无故,又闹这么一出,她就不得不往坏处想了,再者大庆也不学好,天天偷拿火柴,轮着火罐子,谁能不想到是他放的火呢。
见事情都到这个份了,牛有铁也没藏掖着,就实话实说了。
老太微微一怔,想了想,就说:“那肯定就是这小兔崽子干的,你看他那贼怂样。”
“奶,我知道,这件事目前还没人知道,咱先不要往外声张。”牛有铁说。
老太没再搭话,恼的转身走开了。
随后,一直快到黄午的时候,牛有铁家大碾场上突然来了一群人,其中有七八个自称是北剑路的人,另外的大多数都是本村的,他们都是跟着看热闹的。
他们往碾场边一站,齐辣辣的一排人,赵菊兰看到后吓得赶紧把正在窑门口玩耍的大庆和二庆拽回到了厨窑,躲了起来。
远远,牛有铁仰起脖子也看到了。
就心想,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但他并没有害怕,毕竟他们也不敢胡来,都知道打猎的人不好惹,弄不好直接枪口上说话。
当然退一万步来说,纵火者是不是大庆,谁都说不清,当时又没监控,又没在场的目击证人,对方就算是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他抬头望了望,然后客气地朝他们打了声招呼。
紧跟着,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开口嚷道:“牛有铁是谁,叫他出来一哈。”
“我就是,啥事直说。”牛有铁冷冷地回道。
“你就是牛有铁?”对方复问一句,略一停顿,接着又道:“我听人说你把北剑路五个麦秸垛放火烧了,这事你咋说?”
对方来意不善,牛有铁也没客气,回怼一句,“我还听人说你跟着一块去的,你咋说?”
这时,老爷子在肩膀上扛了一把撅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