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球不配合拔刺,牛有铁便只好作罢。
他仔细地检查了,那些刺扎的可不浅,有的直接从嘴里刺进去,从上颚处穿出来了,有的甚至从鼻腔里刺了进去,其余大多都在嘴上,密密麻麻的。
黑球的嘴半张着,想合拢都难。
牛有铁都愁死了,心想,要想全部拔出来,黑球估计得狠狠出一次血。
他一个人是很难搞定的,加之时候也不早了,就决定回去。
“走,赶紧回!”牛有铁冲黑球大喊一声。
下一刻,他解下绑腿带子,将豪猪的两条前腿绑起,将绳子另一头搭在肩膀上拉着往前小跑去。
一路走,豪猪身上的棘刺就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脆响声。
牛有铁估摸着,这头豪猪至少有二十市斤重,比一只獾子大多了。
跟野猪一样,它的头部和颈部都有细长而向后弯曲的灰褐色鬃毛。
豪猪头部的形状有点像兔子,但耳朵却很小,听觉和视觉都不怎么灵敏。
棘刺虽多,但一般都是贴附在皮肤的软毛上,只有遇到危险时才会将棘刺竖起,做出攻击姿势。
此外,牛有铁发现在它的尾端,还有数十根特别的棘刺,顶端膨大,形状就像一组“小铃铛“,豪猪动一下,它们就会发出沙沙的脆响声。
四肢和腹侧的刺都很短,也比较软,几乎不扎人。
前世,牛有铁记得豪猪身上的棘刺拔下来也能卖钱,一般是按重量算的。
理论上,一头成年的豪猪身上大约有三万根棘刺,这些棘刺,加一起没有一市斤也至少有半市斤重。
价格多少,牛有铁已记不清楚,但他知道这玩意可并不便宜,相当于是黄羊身上的皮和羊角。
一路上,牛有铁跑的很快,黑球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的气喘吁吁,一声不吭。
有时疼得受不了,就会在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咬叫声。
停下来用蹄子扒拉几下嘴上的棘刺,感觉到更疼了,就停下来,像小孩子一样呜咽。
这声音听得牛有铁心里又急又无奈。
早知道会这样,来时就不该带黑球的。
接下来他还要去打野猪,还想去打狗熊,黑球都这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的成。
一路小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就已经黑透了。
此时才赶了三分之二的路,距离回家,至少还得半个小时。
四周黑漆漆的,身后,牛有铁时不时还能听到野狼的嚎叫,幽怨而凄婉。
有那么几次,他险些都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好在黑球走在前面带路,他才不至于直接迷失方向。
一路走,牛有铁一路都能感觉到豪猪身上的棘刺一直在掉,一直到家的时候,牛有铁发现这刺已经磨得脱落了一大半,有的地方都露出了暗黄色的皮肤。
此时已经很晚,帮忙的工人早已经吃了晚饭回去了。
牛有铁的哥嫂们也因为等不住,吃了饭就提前回了。
只有他二哥和二嫂还一直在等。
牛有银主要是想看看他弟弟能否打到野物,他纯粹只是好奇,姚杏芳则是陪她男人。
牛有铁媳妇和父亲在看到牛有铁拖着野物回来时,仍是一如既往的惊讶,不可置信,表情夸张,大惊小怪,总之是极尽滑稽之能事。
以前牛有铁经常空手而归,他们见多不怪,早已经习惯了,现在,自从打到獾子的那天开始,他们就开始对牛有铁刮目相看。
除了单纯的好奇之外,他们都想知道牛有铁的逆天好运何时才能消磨完。
事实证明,到现在,牛有铁的运气还是这么好,丝毫不减当初。
能在荒草坡打到一头豪猪,已经相当于大收获。
“快,我赶紧处理剥皮。”老爷子拾腿走上前急的嚷道。
牛有银笑着道:“达,这是箭猪,不用剥皮,只要把身上的刺拔下来就可以了。”
老爷子瞪了老二一眼,没有搭腔,随意地把手往豪猪身上蹭了蹭,没想,呼啦一下就给一根棘刺刺进了手指里。
“啊哟!”老爷子疼得吼了一声。
赶紧用另只手拔了出来,还费了不小的力气,拔出后,手上就像是被刀尖擩了一下,口子还不小。
老爷子震惊无比,他见过刺猬,对于豪猪还从未亲眼见识过,所以他比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