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滴他老天爷啊!”赵菊兰惊叹出声,没想自己身上居然会有这么厚一层垢痂。
心想,这要是给她男人看到了,估计膈应的,十天连饭都吃不下。
当然,她相信她男人不会嫌她,但她又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发生。
要知道以往,她会隔三差五检查着擦拭自己的身子,只要出过汗,都会擦,但这一回,她是真的忙的没顾上。
前些天的一个晚上,她感到身上很痒,结果把线衣脱下来,发现上面全是虱子,像蚂蚁一样爬来爬去。
但她知道,它们十有八九都是大庆和二庆传染给她的,于是当时就只简单地换了一件线衣,一直穿到了现在。
现在,她一边搓垢痂,一边检查线衣上有没有虱子。
好在,就只发现了六只,而且个个都瘦的皮包骨头,她便想,它们一定是遇到了挑战,嗯,像她这种,身上裹一层厚厚的垢痂的人,能吸出来血才怪哩。
她仔细地,把它们一个个用手指尖捏出来,放到炕台上,整齐地一字排成一行,最后集体行刑,用指甲盖碾死。
过程中,他一共听到了哔哔啵啵地响了五响,其中一只因为太瘦,没有发出声响。
完了后,赵菊兰又把毛巾在脸盆里洗了一遍,拧去水,又擦拭了起来。
就这样,连着擦拭了四遍,干搓了两遍,一直到身上再搓不出垢痂,才把棉袄穿周正,把脸盆里的水洒到地上。
剩下的腿和脚,都没来得及洗,不过把身上擦洗完,她心里也就踏实了,她知道她男人最喜欢她身上的哪些地方。
完了后,赶忙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发现镜中的自己略显得有些憔悴,她知道这都是连续多日的辛劳导致的,不过脸洗干净了,似乎还差点什么。
她先想到了她结婚时的一条红色丝巾,激动之余,从箱子里翻出来,巾到脖子上,看着就很洋气,可是,这丝巾是夏天戴的,现在戴上,感觉怪怪的,有些突兀,就又放了回去。
心里略有些遗憾,不过当她抓起雪花膏,擦到脸上,心里的那股缺憾感就减弱了。
雪花膏的味道,使她感到幸福,心安。
随后,她撩了撩乱了的几缕头发,对着镜子微微笑了一下,感觉还算满意。
看她男人还没回来,她突然想到什么,走到灶火前,往锅里倒了些水,然后填柴火点燃,轻轻拉起发风箱烧起来。
几分钟后,她看锅里的水冒出热气了,便走到窑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关子。
嗖一下,回到灶火前,片刻后,见门外仍是没有动静,她就有些好奇了。
心中开始埋怨她男人做事磨蹭,是个木头人,一点都不解风情。
不过还是耐心地等着,她男人解不解风情,现在都不重要,只要他有本事,能赚到钱,她觉得比什么都好。
随后,她便坐在灶火前,手托下巴,静静地等着,大脑中想象着以往和她男人之间的快活时刻。
终于,一等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赵菊兰都快没耐心了,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打起盹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窑门被敲响了一下,激动的心,又碰碰跳了起来,赶紧起身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