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耶不疑有他,当即跨上马背,与李牢六并骑入城。
即将到凉王府时,李牢六却一把拉住了简白耶。
“简护卫,先等一等?”
“怎么了,牢六?”
李牢六露出机警的表情,只是摇头不语。
一会儿的功夫,凉王府门口停下了两辆马车,车上下来了两个女子。
似心有灵犀一般,这两个美女都向李牢六和简白耶藏身的地方张望着。
简白耶如遭电击。
“啊!是她们!”
数年不见,裴清扬、裴婉兮都已出落成了一等一的大美女。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又勾勾又丢丢。
简白耶心中一热,虎目含泪,当下就想过去相认。
突然,李牢六又拉住了他。
就在这时,府后方向,转来了一队巡哨的金吾卫。
等裴家两女进府后,街边的大槐树上也跳下了一个人,随即又有一个接班的金吾卫跳了上去。
李牢六一拍大腿,恨恨地说:
“可恶,这些金吾卫,竟还在盯着我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简白耶不解地问道:
“金吾卫?他们为什么好端端地,要监视凉王府?”
“简护卫是从边关来的,可能还不知道,盗神阿飞被抓了!”
简白耶吃了一惊。
“盗神阿飞的大雪山瑜伽密术,虽然不如我简某修习的佛门正宗功夫,但在这京师也罕逢敌手。他怎么会被抓的?”
“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京中盛传,十数日前,这盗神阿飞被金吾卫大将军刘铭亲手抓获,用铁链拖着在街上游街,丑态百出,好多人都看见了。
这盗神阿飞替镇北王送过不少家信,他被抓的次日,凉王府四周,便多了一些金吾卫的暗哨。我们也不知道这阿飞向刘铭吐露了多少东西。
简护卫,您家的事,虽然年头久了,未必有什么人还记得,但是保险起见,王爷请您这几日暂住府外,过几日风头过去了,再搬入府中,以免给您和给凉王府带来无妄之灾。”
简白耶一惊,道:
“王爷思虑周全,自该如此!”
唉,我在山中一心修习佛功,远离京中这些鬼蜮伎俩,竟忘了这京师,是这世上最勾心斗角之地!
以后要想护得清扬、婉兮二人一生平安,除了要勤修武功,这心眼儿也是得多练呐。
“简护卫,我们到了!”
简白耶抬眼一看,只看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上面的牌匾写着“花满楼”三个大字。
竟是此处?
小时候,在简家还未出事之前,有一次他跟父母一起路过此地,他母亲嫌弃地告诉他,这是天下最藏污纳垢之处,只有品行不洁的男子才会出入这里。
当时,他父亲脸上便闪过了极不自然的表情,似懊恼、似羞愧,更让他幼小的心灵中,认定此地是天下最不洁之处。
“牢六,你让我住在——妓院里?”
“这是王爷的意思,任刘铭那厮奸如鬼,他也绝对想不到,像您这样一位勤修佛功的大宗师,会选择在妓院这种地方藏身。”
“好吧,王爷说的甚是。”
“大爷,来玩儿啊!”
一进花满楼,到处是莺莺燕燕,向简白耶抛来媚眼。
简白耶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
李牢六要了一间上房,吩咐老鸨子摆上一桌上好酒席。
然后,他殷勤地给简白耶斟满了酒。
“简护卫,王爷吩咐,让小的代表他,多敬您几杯。”
李牢六既是代表王爷敬酒,简白耶当然没有不喝的道理。
考虑到李牢六是王府掌事之一,简白耶也想跟此人搞好关系,当下两人推杯换盏,话也密了起来。
“简护卫,寡酒难饮,来到这种地方,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叫两个姑娘,陪着咱们一起喝。”
简白耶笑道:
“牢六,我是修佛功的,不近女色。你要想叫姑娘,便请自便。”
李牢六当即双手一拍。
“老鸨子,听说你家新买了两个清倌人,还不叫来伺候着!”
简白耶心道:
“也罢,既在红尘中走一遭,便要让这不良的风气吹过来,我正好借此修炼心性!
我的佛功已修至甚高境界,别说这些风尘女子,就算是天仙、天魔,也不能让我的佛心动摇分毫!”
少时,房门一开。
两个羞怯怯的美女走了进来。
她俩都穿着“有铭堂”出品的高开叉齐屁小旗袍,和鹿棉大宝贝手做嗨丝。
那旗袍的长度,也就比肚兜长点有限。
一左一右,两个人都坐在了简白耶身边。
“清儿,婉儿,伺候好这位简哥哥,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李牢六笑道。
清儿?婉儿?
简白耶虽心如止水,但也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位姑娘的容貌。
一看之下,登时道心破碎,险些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