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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沧海龙吟(1 / 2)

陆沉渊仔细留心她接下来的话。

“对了,还有一门,可能还在这三门之上。”

李令月忽然想起来,满脸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失传了。”

“哦?”

陆沉渊露出好奇的表情:“是哪一门?”

李令月道:“就是昔日骆宾王所创《沧海龙吟谱》,‘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暗鸣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这门绝技被武林盛赞‘一弦起风云,三弄定乾坤’,可惜只显露一次,惊鸿一现,便成绝响,殊为可惜。”

陆沉渊看了眼门外:“骆宾王?他可是一介反贼!当初帮徐敬业发布讨武檄文,屡有不敬之言,公主这般推崇,可是不妥。”

李令月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对我尊敬吗?也好意思提不敬?

“骆宾王虽为反贼,但母亲曾言:宰相安得失此人,惜其才华,恨不能为己所用。”

她的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此人七岁作《咏鹅》,名动天下;弱冠之年,诗才冠绝长安;中年著《帝京篇》,世人传唱;晚年一篇《讨武檄文》,纵使母亲震怒,亦不得不叹其文采斐然。”

陆沉渊道:“殿下不恨他?”

李令月轻笑一声:“恨?他不过是遇人不淑,错投徐敬业罢了。若当年有人慧眼识珠,引他入朝堂,而非任其辗转于边塞、牢狱,或许……”

她顿了顿,语气渐冷:“或许他也不会落得个‘下落不明’的结局。”

陆沉渊道:“确实,骆宾王遇人不淑。徐敬业就是个草包!”

“嗯?”

李令月挑眉看他:“你好像很替这些反贼可惜呀。”

陆沉渊笑道:“哪能呢?我这是替咱们武皇陛下高兴,徐敬业但凡有点本事,武皇称帝也不会如此顺利,他这不是帮了武皇大忙吗?”

都说武则天内斗内行,外战外行,关键内斗的对手都是啥货色啊,一个赛一个的脑残,战略水平稀碎稀碎的。

徐敬业真是枉为李勣后裔,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啊。

陆沉渊暗叹,武则天为什么对《讨武曌檄》从容,她是明白这檄文的后劲有多大的,但可惜啊,徐敬业的脑子但凡能配得上这篇檄文,她也不至于在次年改元“垂拱”,取意垂拱取之,意思是丝毫不废力气,咱抬手就给灭了。

李令月盯着他看了半天,想瞧出他言外之意。

陆沉渊丝毫不回避地跟她对视,笑话,看谁先不好意思!

“……”

李令月先撑不住了,偏过头冷哼一声:“本宫警告你,小心祸从口出!”

陆沉渊摆出一副受伤表情:“我也就是跟殿下说两句心里话……殿下,卑职并非对武皇不敬,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徐敬业与诸王谋反固然大逆不道,但这些年因谋反案牵连的无辜者何其多?周兴、来俊臣之流罗织罪名,朝堂上下人人自危——这难道就是武皇想要的盛世气象?”

他直视李令月,语气诚恳:“卑职记得永昌元年,博州刺史琅琊王李冲起兵,事后牵连李氏宗亲数十家,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未能幸免……你觉得这是人人皆罪,还是周兴来俊臣趁势栽赃陷害突显自身作用,又或者……武皇自己想要斩草除根……”

“放肆!”

李令月一声厉喝,指尖微颤,眼中怒火如炽,却在触及对方坦荡的目光时骤然一滞。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来——

大哥李弘苍白如纸的遗容……二哥李贤饮下毒酒时绝望的眼神……还有去年上元夜,她在掖庭巷偶遇的那个李氏遗孤,不过六七岁年纪,却已学会像老妪般佝偻着身子行礼……

“够了!”

她突然转身,眼眶湿润,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本宫……不想再听这些!”

殿内一时沉寂,连金猊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陆沉渊眸光微动,忽然轻笑一声:“还是我爹说的对。”

李令月睫毛一颤,下意识回头:“……什么?”

陆沉渊一本正经道:“其实昨天我是不想进府的,怕驸马再把我揪出来打一顿,我爹说公主殿下人美心慈,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我当时不信……”

李令月眼睛瞪大,目光危险,陆沉渊举手投降,笑道:“这也不能怪我,以前只注意人美了,现在才看出来,确实也……”他目光在她泛红的眼尾停留一瞬,声音忽然轻了几分:“……心慈。”

李令月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戏谑,只有认真的神色。

一瞬间,那些被误解的委屈、无人理解的孤独,似乎都要从心底涌出来。

她立刻收回目光,低声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陆沉渊点点头:“想啊。朝思暮想。”

李令月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脸顿时红了:“你——”她下意识抓起案上的食盒盖子就要砸过去,陆沉渊端着粥碗敏捷躲闪:“这粥真美……呸!这粥真美味……”

李令月红着脸瞪他,手中的食盒终究没有掷出去。

心底那股郁结多年的闷气,不知何时竟散了大半。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在这偌大神都,还有人不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把她当作野心勃勃的武家贵女,而是试着以常人的心态去理解她。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莫名让人眼眶发热。

“就会油嘴滑舌。”

她别过脸去,声音软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食盒边缘,那里刻着细密的缠枝纹,就像她此刻纠缠的心绪。

金猊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化,大脑袋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裙角。

李令月顺手揉了揉它的耳朵,忽然想起二哥李贤曾经养过一只狗,那时她还在宫中,年纪很小,但已经修炼,某天被那只狗咬住裙摆,一时挣脱不开,急得哭了出来,忘了反击,看的二哥哭笑不得,摸着她的脑袋说:“月儿最是心软,连只狗都舍不得踢开。”

时移世易,如今人人都道太平公主心狠手辣,纵容鹰犬,残杀同族,却不知……

“殿下?”

陆沉渊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不知何时已放下粥碗,神色难得认真:“若骆宾王这类反贼尚有人在世,以殿下之见,可会在武皇面前保他们一命?”

“那要看他们是否迷途知返了。”

李令月垂眸,长睫掩去眼中波动:“若有意投效,如今天下已定,正需展现宽容以收人心,母亲多半会赦免其罪,准许戴罪立功,就像婉儿一般。若一意孤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殿外脚步声响起。

李令月迅速敛去脆弱,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平公主:“你好好学琴吧。”

说罢昂首挺胸走出殿外,与走来的云鹤禅师行了一礼,大步离去。

陆沉渊放下心来,继续吃喝。

云鹤禅师走进大殿,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小子胆子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