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城镇，其正被无尽烈焰吞噬。

火舌翻涌，灼烧着石墙与木梁，无数人形身影在街巷间奔逃，有的在火海中挣扎哀嚎，有的则被坍塌的屋瓦埋葬于焦土之下。

只是，这些人形身影都没有脸，赫然都是无面灵。

不过也有零星一些人类，他们都穿着和无面灵们类似的服饰，显然是在此相安定居已久。

烈焰如刃，劈裂了这片曾经或许宁静如画的层级，将繁华化作废墟。

夕阳的余晖与地面的火光交织成一道炽热的天线，照亮遍地焦黑的尸骸，无面灵的残躯混杂着少数人类流浪者的尸首，一同被焚为尘埃。

而在火光与暮色交融的高空之中，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悬立。

黑金色长袍迎风猎猎飘扬，这次，他的五官在夕阳和地面火光的照耀下更加清晰。

那是一位在人类标准看去十分英俊的男子，额头长有弯曲龙角，眼睛则毫不意外的是一双狰狞的龙眸。

我认得它。

在上一次龙血族攻城的影象中，我就曾目睹过这道身影。

它，正是卡帕。

这一层级的居民们根本没有任何成体系的武装力量，或者说，即便有，可能也已经死亡殆尽。

我只看见寥寥数名流浪者仓促举起手错的弓弩或者老式火枪还击。

然而，那些微弱的抵抗在空中那道存在的注视下，如同萤火对皓月。

他们的意识在被卡帕发现后的瞬间就被剥夺，然后动作僵硬的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毁灭，烈焰，还有精神控制。

卡帕所做之事，似乎于他而言，不过是随手般的举动。

翻掌之间，一座层级化为灰烬，生灵涂炭。

连龙裔都没有带领，连一场入侵都称不上。

“这是当时卡帕以‘兄长’之名，带给我和其他兄弟姐妹的一堂‘课程’。”

森的声音低沉，不带情绪。

龙血族可以操控和读取记忆，这一点我早已从苏晨一事中知晓，因此直接传递画面当作课程也不让我惊讶。

只是对龙血族所做之事感到了无比厌恶，对卡帕的杀意，也更盛一分。

“还有...”

森挥手换了一副画面，那是另一个层级，但这一次，卡帕的旁边多出了几道身影。

有几只是庞大的飞龙，也有一位看似也是高位或者直属成员的龙血族。

这位龙血族披着一件抹布斗篷，外观似人类老者，手中还拿着一根法杖一样的东西。

随着卡帕挥手洒下烈焰，它便扬起手中法杖，唤出阵风为那火焰加码。

“这是西塔（θ），能力是风，它常年伴于欧米伽身侧，很少见到它，不过有时也会和其他成员一同出现，不知这次净土之战，能否看见它。”森为我介绍道。

我看了一眼，将这只龙血族的外观记下。

待到画面中的有一个层级被无数龙血族碾碎，森似乎也没有了继续播放这些投影的念头。

“那么...我想，应该是时候了。”森看着已经没了投影的石壁，思考了片刻。

我未曾言语，而是动用精神力，将那龙血光团给取了出来。

森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并未拒绝我的归还。

我认为，这种光团还是留给森来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