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场长气呼呼地回到了办公室,翻着电话簿,找到了第三研究所的院长电话。
他拨通后,等了好久另一头却无人接听。
楼场长皱眉,心想研究所的院长应该是贵人事忙,这会儿应该忙。等一会儿下班的时候,一定会回办公室整理东西的,他就在电话机旁边守着,等一会儿再摇一个电话过去。
楼场长时不时地抬手看手表,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他在办公室里踱着步,看到生产主任从窗外走过,忙喊住了他:“球磨机还没有修好,现场也停了,你去一趟水库那边让管理员将闸门关一下,我今早过去还看到粉碎机上的管子还在流水。”
生产主任应了,“我正准备过去呢。”
“行,现场的事情你多上电心。还有这几天耽搁了,你要重新安排一下生产任务,年前一定要完成产值。”
“楼场长你就放心吧,我都有放在心上。这几天虽然球磨机坏了,我也让矿工们用锤子敲矿石,能抢一点是一点。”
楼场长点头赞许,“你办事我放心。”
生产主任应付完楼场长,转头就松了一口气。每次跟楼场长说话,他都怕一不小心挨了骂,久而久之,他也知道如何说话才能让楼场长不发脾气。
生产主任去现场又鼓励了一番矿工们,“咱们楼场长已经往球磨机的研发单位拨电话了,过不了几天就能将工程师请下来,这几天咱们多坚持坚持。”
“好!”矿工们大声回应,丝毫不觉得光用力气捶打矿石是一件苦差事。
这年头,有一份工作可不容易。只要矿场能月月给他们发工资,他们家人不会饿着肚子,再苦再累的活他们都愿意干,更何况他们干的还是建设祖国的大好事,更不能怕苦不能怕累。
生产主任交代了组长们盯着多顾着现场,别出乱子,他就往水库那边去了。
走近了一些。
生产主任难以置信地看着水库旁的椭圆形的庞然大物,比他们现场的球磨机还高还大。
那机器轰隆轰隆地响着,他在矿场工作了那么多年,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在打磨矿石。
他整个人都被震撼住了,他很清楚营地这边只有破烂的机器,而北市来的这些人竟然能用这些破烂造出一个看着更破烂却能转动的机器来……他不敢细想。
他转头就朝着矿场奔回去,甚至因为跑得太快,脚跟打架摔了一跤都顾不上,他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楼场长的办公室。
“楼场长——”
“别烦我!!!”
楼场长摇了三四个电话,却没有一个电话接通,正烦着呢,生产主任就大喊着闯进来了。
生产主任顾不得被骂,“楼场长,营地那——”
楼场长没有搭理他,他找到了北市的首长办公室的电话。
上一次,首长的警卫员打过来问磁铁矿的事情,他特意留了个心眼问了电话,这回这不就用上了。
他们矿场出产的铁矿就是供给军工部的,所以他有事找首长那是天经地义。
这一回,没有让楼场长失望,电话接通了。
楼场长不自觉地弯下了腰:“您好,我这边是河市铁矿矿场的楼场长,请问首长在吗?”
关首长的警卫员接听的电话:“首长在开会,楼场长,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代为转达?”
他记得首长让他安排的林院长去的就是河市的铁矿矿场,难道是林院长出事了?
“同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想跟您打听一下,我一直摇第三研究所的院长办公室,但是打不通,是不是那边换电话号码了?或者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第三研究所的其他电话?”
关首长的警卫员皱眉,他怎么听糊涂了?林院长不是在矿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