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工一听,骂道:“哪个王八蛋敢欺负你,要不要我摇个电话把我在河省的人脉都摇过来帮你。”
“现在还不用上,我先报答矿工再说。”
范工尊重林见椿的决定:“行,有困难跟我说,你师父将你托付给我,可不是让人给你默默忍着受委屈的。”
“嗯,谢谢范师伯。”
她一直没跟这些人计较,是因为她得先把正事给办了,主次她还分得清的。
挂了电话后,林见椿客套地感谢了一番驻扎军队的领导齐连长。
齐连长知道林见椿要打电话,就一直站在办公室外,等她打完电话。
“齐连长,这些天多谢你们的照顾。营地后方的水库我临时弄了个小发电站,不知道你们想不想要?”
齐连长爽朗地笑道:“我原本就想跟林院长说这事,每次停电我们都是用的柴油发电机,太费钱了。没想到林院长你先开了口,那我可占大便宜了。”
“都是为了建设国家,谈不上占不占便宜。我一会儿写一份材料给你,你这两天凑齐了,我给你弄个专业点的,三五年应该不会坏,如果出问题了你就打电话找我。”
“行,那我就谢谢林院长了。”
齐连长顿了顿,“还有一件事,就是你做的那个自磨机有没有可能量产?球磨机的高锰钢球真的需求太大了,全国各地不止这一处铁矿,每天高锰钢球的消耗是很可怕的一个数字。”
“这个我得把计划书送上去,看首长们的评估。”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时候他再让机械厂的武厂长去争取一下这个项目到他们厂量产。
“嗯,那我就等林院长的好消息。”
林见椿回到营地后方,房工请换了班的矿工们帮忙将自磨机拆下来。
矿工们一听,宝贝地摸着自磨机:“房工,这么好的机器真的要拆掉吗?”
“嗯,这个自磨机太简陋了,不符合生产规定,我们要是离开了后没有人守着,怕是会出安全事故。”
矿工们叹息,“等俞工回来,我们的球磨机又时不时地要出故障,一个月最多也只能拿个20天的工资。”
房工:“我们院长不是建议楼场长把技术员给换一换吗?他不听?”
矿工们看了眼周围,见没有楼场长和俞工的耳目们才压低了声音道:“房工您也说了只是建议,楼场长听不听全在他自己。我听说就刚刚楼场长还让俞工的徒弟去医院请俞工回来。”
其他矿工也撇嘴:“楼场长把自己的儿子都给贡献出去用来拉拢俞工,怎么可能与俞工撕破脸。等你们一走,我们矿场该咋样还得咋样。”
“那你们想不想学技术?”
矿工们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了林见椿不知何时回来了,纷纷与林见椿打招呼。
“别光跟我打招呼啊,我问你们话呢,想不想学技术,跟俞工他们一样也做技术员。”
矿工们都是粗人,他们甚至都不敢问出声是不是他们的耳朵出问题了,是不是他们听错了。
一个女矿工大着胆子举起手:“林工,我想做技术员。我男人就是死在了矿井下,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每次下矿井前,我的一双女儿都要抱着我哭,怕我死在里面。”
女矿工吸了吸鼻子,“我知道,就因为我生了两个女儿,没有给我家那死鬼男人传宗接代,我要是死了我婆家一定不会容忍得下我的一双女儿的,他们一定会给我死鬼男人过继一个,住我女儿的家,花我们身死的抚恤金。
所以,我想活得久一点,我想要做技术员。可是光是想没有用啊,我们没有一点门路学习啊。”
林见椿指了指自己:“你们看我当你们老师,够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