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母子被一顿板子打得极重。
惨叫声几乎震破大理寺衙门的屋顶。
季微云坐在堂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母子哀嚎,从头到尾无动于衷,一张年轻斯文的脸绷得紧紧的,视线落在大理寺外围观的人群上,心里的紧张被很好地掩饰在冷脸之下。
今天处理这桩案子之前,大理寺已经派人贴出告示,不仅平民百姓可以过来围观,一些达官贵人也悄悄派家里下人到大理寺外,静静候听这一出婆母虐待儿媳致死的案子。
曹家母子被板子打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二十多板子之后就疼晕了过去。
季微云命人用水把泼醒,然后继续打。
这一举动的震慑力显然不容忽视。
外面围观的人个个噤若寒蝉,而曹远的哀嚎声凄厉而惨烈:“邱氏是我的妻,我……我想怎么处置是我的权利,她命贱,连我的孩子都保不住,啊啊啊!嫁鸡随鸡,嫁狗……嫁狗随狗——”
“放屁!”季微云一拍惊堂木,疾言厉色地训斥,“邱氏是个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曹家的所有物!杀人是死罪,就算杀死家里最低微的丫鬟也是死罪!”
他怒道:“到了大理寺还如此嘴硬,毫无悔改之心!来人,再加二十大板!”
“大人!大老爷,不要啊!”曹氏疼得翻滚挣扎,“求大人饶了远儿,都是我的错!都是罪妇的错,求大人饶了他吧!”
季微云压了压怒火,冷冷看着她:“你磋磨别人的女儿时,毫无心疼怜悯之心,如今轮到自己的儿子挨打,你就心疼得受不了了?曹氏,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
曹氏疼得嚎叫:“罪妇知道错了!求大人开恩,饶了远儿,他是曹家唯一的独苗啊!他还没有孩子,他还没有孩子啊!”
季微云冷着脸道:“他有过孩子,只是被你们母子联手害死了。你们不但磋磨自己的儿媳妇,还杀死了你们曹家唯一的子嗣,罪孽深重,罪无可恕!”
独苗?
既然是独苗,他若重伤不治而亡,是不是就更能让其他被宠得无法无天的独苗们忌惮一些,不至于如此不把媳妇当人看?
“大人!大人饶命啊!”
不管曹氏如何哀嚎求饶,季微云都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打算。
一个打了七十大板,一个打了五十大板。
打完之后,曹家母子二人你是出气多进气少,毫不意外又陷入了昏迷。
围观的群众面皆露惊惧之色。
季微云命人把他们母子送回家去,并请大理寺师爷安排下去:“命人多写一些告示,贴到皇城各处,务必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曹家一案的处置结果。”
季微云以冷酷无情的铁腕处置邱氏一案,震惊了满城臣民,造成的反响很大,围观的人群一传十十传百,达官贵族和百姓们同感震惊,且很快引起朝中官员的惊诧。
就连萧祁凰都对此稍稍意外。
不过她很满意季微云的铁腕,即便这个案子引起了御史们的不满,他们在朝中大肆弹劾季微云,萧祁凰依旧坚定地认为,这是季微云真正成长的开始。
成长不可能一帆风顺。
做一个公正无私的官员,注定要面临很多阻碍,以后官职越高,承担的责任越多,就意味着会迎接更多的刁难和挑战。
被弹劾,被算计,被陷害,甚至被刺杀,都是成长路上会面临的风险。
季微云必须学着适应并且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