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见状便心中有数，也就没有再说废话，只是转了忧郁的脸色道：“你得宠时，年世兰还是盛极一时的华妃，只怕也没少在她手里吃苦头吧。”

虽是问话，但却是平铺直叙的解尾，甄嬛听说过端妃的事，却也不甚了解，因此没敢多说。

端妃也没有一定要她回应的意思，自顾自说道：“只怕你不知道，从前潜邸时，我也曾与她交好。只是后来，她有了身孕，而我端了一碗安胎药给她，自此我与她反目成仇……”

甄嬛不解：“既是安胎药，又怎么会反目呢？”

“因为那是一碗堕胎药！而我只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罢了。”端妃看向甄嬛，似乎透过她看向了别人，“从那以后，只要年世兰有任何不高兴的地方，就会冲到我的住处，折磨我，拿我出气。入了宫，我也只能躲在延庆殿偷生，却无力反抗她。”

甄嬛大概明白了端妃今日的目的，她冷静问道：“那你今天找臣妾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曾受无妄之灾，遭年世兰数年的磨难，而你得宠后，就被她几次栽赃陷害，如走钢索，命悬一线。我不妨告诉你，多年来的折磨，我不可能原谅她，想必你也是。”

甄嬛只听端妃口中沉浸的血气的声音道：“你可愿与我合作？彻底铲除掉她！”

甄嬛深吸口气，半晌不曾言语，凉亭里一时安静下来。

好一会，甄嬛才开口道：“娘娘说笑了，华常在如今被幽禁翊坤宫，恐怕永世不得出，我又何必斩草除根呢？”

见甄嬛心有犹疑，不敢信她，端妃又下了一剂猛药：“皇上对年世兰仍旧有情，否则不会宁肯除掉曹嫔，也要保年世兰。以皇上的性子来看，年世兰迟早还会有复起的一天。你可别忘了，年家还没倒呢！一日不除年世兰，她就能东山再起！那个时候，你和甄家可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

诛心之论！

但这话却正好切中了甄嬛的心，她不怕年世兰，可甄家本就是靠着除掉敦亲王和年羹尧之乱，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她不能看着甄家再倒下去。

“好！我答应你。”

端妃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来，“你放心，本宫绝不会叫你失望的。”

………

………

崔槿汐扶着甄嬛回碎玉轩，言道：“娘娘此举怕是有风险。”

甄嬛满是无可奈何道：“可是端妃说的对，皇上对年世兰仍有旧情，否则曹嫔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倒了，她的死不乏有皇上替年世兰出气的意思。这样下去，恐怕本宫真的会见到最不想看见的情况！”

“年世兰！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