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横眉立目,眼中尽是寒冰,斥问道:“看着这些香料,你可还有话要说?”
安陵容毫无惧色,她卸了力气,匍匐在地上,大概是永寿宫有着地暖,这地面倒比她身上还暖和些。
看着皇帝吓人的脸色,以及惠嫔和惜贵人那啖人的眼神,安陵容竟缓缓漾出了笑意,笑声越来越大,刺得人耳朵疼。
惠嫔心中全是恨意,当下喝道:“贱人还敢猖笑?你做了这样的恶事,竟一丝愧疚也没有吗?”
安陵容闻言冷笑一声,答道:“对贵妃和惜贵人下手时,我确实曾有过愧疚,但对你,我却只觉得痛快!”
沈眉庄不敢置信,论起来安陵容和她的关系才更好,可是安陵容居然这么恨她。
“为什么?本宫有哪里对不住你吗?你要这么害本宫和孩子?”
安陵容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扫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满是可笑、鄙夷,甚至还有隐匿其中的怨恨。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是明知故问吗?”
沈眉庄怔在原地,这一眼将她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
见此,惜贵人接着开口道:“即便你与惠嫔娘娘有怨,可是我与贵妃娘娘却从未得罪过你,素无恩怨,你何以要下此毒手啊?”
惜贵人入宫后,与安陵容同住一宫,平日里虽只是点头之交,但见她调的香极好,孕期反应大的惜贵人才会要了安神香料使用,没想到就这么中了招。
而且由于香料的使用时间更长,太医都说孩子是保不住了,即便生下来也不健全,这叫惜贵人心如刀绞。
安陵容闻言垂眸淡淡回道:“你真是天真,这后宫不就是你害我,我害你吗?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呢!”
轻飘飘的语气,好像就是在路边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众人都被惊住,一时哑然无语。
今日的安陵容彻底颠覆了宫人对她的印象,这是何等的心思深沉且恶毒啊。
“这么说你承认这息壤之毒是你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