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座次，无人不知帝乙对长子的看重，殷启就坐在他的身边，可是为殷商立下汗马功劳的殷寿却孤零零的独坐下首，上方父子俩有说有笑，台下殷寿自顾自的喝着酒。

殷郊的座次在中间位置，他是晚辈，自然只能坐在宗亲长辈之后，此刻他的位置上没人，素月便贴了张敛息符，降低存在感。

“殷商质子旅凯旋，特献战舞为大王助兴！”

质子们手持木盾木剑，赤裸着上身，以殷郊为中心，四大诸侯之子环绕在他四周，阵容肃整，大开大合，舞态生风。随着质子们充满野性美的舞风和蓬勃生机的呼喝声里，仿佛真的又看见了战场厮杀之烈。

连帝乙也是饶有兴致的笑看表演，还不忘和长子点评一二。

素月看得起兴却闻见一阵妖气，她猜测可能是苏妲己身上的味道，毕竟她今天已经被献给了殷启，按照太子的性子，没道理会放过到嘴的美味。殷启沾染了苏妲己的气息，倒也不奇怪，故而素月也没有放在心上。

上方的帝乙乐呵呵的笑看长子彩衣娱亲，为他舞剑助兴，却不想转头他手中的青铜剑就已经插入了自己胸膛，帝乙目光无比震惊痛苦，最后带着不解倒在了榻上。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宫人的惊声尖叫打散了满殿的舞乐清歌，殷启手持青铜利剑砍死了恐惧奔逃的宫人，摇晃着向下而去。

质子们冲上前围住疯狂的殷启，可他们手中持有的是木剑，而殷启手中开过锋的利剑轻轻一挥，就把姬发手中的木剑削成两截，众人也不敢真的伤害殷启，只好随着他的动作节节后退。

素月这才恍然，原来那股妖气并非是殷启从苏妲己身上沾染到的，而是他本就被苏妲己附身了。

莫名无言的气息缓慢铺散开来，在所有人类无所察觉时，蔓延至整座宫殿。正在控制着殷启躯壳发疯的苏妲己，疯狂颤抖，她有种预感，再不跑，就要魂飞魄散了。

苏妲己突然从殷启的身体中撤出，失去了控制的殷启尚未反应过来，手中的利剑已经滑落，众人趁此机会一拥而上，将他压制在地。

独坐在列席之上的殷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甚至还不忘命惊恐万分的宫人为他继续倒酒，素月看向他时，他的眼底还有隐匿极深的兴奋和快意。

原来如此。

苏妲己已经是殷寿的人。

恐怕殷寿早就看出苏妲己的狐妖本体了。

一切都在殷寿的算计之中。

等众人将殷启双手缚紧时，殷寿还有些惊讶，一切似乎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走下去。

不过现在的情况对他同样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