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走向他：“怎么在这里站着，也不出声？”

“姐姐，我给你添麻烦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微敛，是肉眼可见的难过。

素月这段时间对他总是不自觉的心软，见他这般，便知道刚才殷郊的话，都被他听见了，赶紧安慰道：“不许胡说！才没有，鄂顺能多依靠姐姐一些，姐姐反而高兴呢。”

鄂顺的脸色稍霁，他抬眼殷殷切切地看着素月道：“那姐姐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对此素月并没有什么犹豫，这孩子少有所求，平时那么乖，给个拥抱怎么啦？

鄂顺在质子旅中称不上强壮，但也确实高挑。

带着馨香气息的温暖拥入他的怀里，柔软纤细的触感好似怀抱着天边的云朵，他的力度一再收紧，生怕这朵云彩从怀中消散。

素月的脸颊微红，本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他身上的热气从胸膛一点点染到她的身上，带着微微的瓜果气息涌入她的感官，这种感觉又叫她有些目眩神迷，熟悉的沉醉感，让她简直不愿醒来。

姬发怀里还抱着准备清洗的衣裳，目光死死的盯着紧扣在一处的两人，刚刚沐浴后的眼睛还带着湿漉漉的水光，本该是纯粹清亮的眼睛，此刻却有些慑人的寒意。

鄂顺看着站在拐角处的姬发，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将怀里人搂的更紧。

直到殷郊那沉重的步伐打破了满院的寂静，素月这才退出了鄂顺的怀抱，她微红的脸颊像是抹了层胭脂，见鄂顺的脸上已经浮现了往日的笑意，她才微微放心。

“快去洗手，咱们该用膳了。”

餐桌上只有四个人，素月抬头看向沉凝着脸色不语的姬发，又看了看埋头干饭的殷郊，最后看了眼不断给自己夹菜的鄂顺。

只觉得今天晚上的氛围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

朝歌城外，衣衫褴褛，表情麻木的奴隶们拖着石块巨木，稍有不殆之处，就是一顿鞭子抽打。

那高高的祭天台已经垒出了初始的形状，可是在素月的眼里，这却是由无数的白骨和鲜血堆砌而成，是由数万奴隶的性命建造的通天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