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惊得半天无言，心底好似压了块重石，几乎压的他透不上来气，最后还是挣扎着问了句：“果真吗？”

“殷启弑父那日，我亦在场，亲眼所见！”素月正义言辞道：“我若有半句欺骗之语，必叫我此生不能得道……唔”

白色的身影遮挡住了她的视线，指节分明的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唇齿，不叫她再吐露一个字。

“修道之人不可胡乱发誓！”

姜子牙也赶忙拦道：“这种重誓可不能随意乱发！我信你！我信你啊！”

素月想点头，但被捂住嘴巴，只能眼神示意杨戬松手。

仿佛被手心呼吸时的温度烫到，杨戬反应过来，立刻缩回了手，敛容肃眉之后，方才苍白紧张到手指发颤的样子，都好似是素月的错觉，他仍旧是那个清风明月的杨戬。

姜子牙这会儿可就没有心情再关心师侄的儿女情长了，他扼腕叹息着：“照素月的说法，大王才是真正要遭天谴之人，那他可就不算是我要找的天下共主了啊！”

思虑良久，他微微佝偻的身体突然坐直，脸上闪烁着莫名的光，兴奋的问道：“素月，我瞧你和那个小太子殷郊关系要好。你觉得他为人如何？总不会也是个弑父杀君之徒吧？”

素月一愣，继而有些无语凝噎。

殷郊当然很好，至孝至纯，行正道，向光明，坦诚炽热，做个殷商的大将军完全没有问题。

可问题就在这里，殷郊坦荡磊落，忠直刚烈，眼中从无心机算计，权谋手段一样不通，让他做太子已是勉强……做天下共主？

素月那是想都不敢想。

“……殷郊？他……他赤子之心，但……天下共主？”素月实在不好直说，此刻只能更隐晦的提醒姜子牙：“现在的殷商气运将近，先生如今何必苦苦执着于殷商王室子弟呢？”

姜子牙怔了下，想了想还是摸着怀里包裹着封神榜的竹筒，沉声道：“如今天谴在即，我就是有心去寻明主，也没时间了。”

“恐怕要再麻烦你几天，我们暂时留在朝歌，看看这殷郊究竟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