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群质子们就带着殷郊天天去找这个女人,殷寿也只当他们是少年慕色,知人事了。
一日殷寿心血来潮,询问殷郊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时,殷郊张口就是阿姐,看着他天真纯净的瞳孔,殷寿这才明白是自己想岔了。
可是今日他在殿上看见质子们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时,他又重新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真有意思啊。
一个女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虏了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勇士们,其中多半还包括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
本来姬发只要愿意动手杀掉西伯侯,他就可以揭过此事,不对这个女人下手。
‘可惜了,姬发,你让我很失望!’
殷寿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端详着素月的面容,在听见自己要收她进宫时,确实有过一瞬的变脸,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安然自若的样子,好像要被召进宫的人不是她。
她的表现让殷寿不太满意,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殷寿只好将目光又投向那几个质子。
看,他们的脸色多难看啊!
崇应彪的手都放在了剑柄之上。怎么?是要准备为她殊死一搏吗?
如果不是鄂崇禹拼命的向儿子使眼色,恐怕鄂顺已经忍不住转身狂奔过来了吧。
姜文焕和姬发却是一动不动,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看不清神态。
殷寿正准备继续刺激一下他们,却听得门外一阵喧哗,继而就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出现在了殿内。
“大王要纳妃一事,万万不可!”
严声厉色的比干,先是反驳了殷寿的话,随后指着素月就道:“我今日请神,叩问祖先,先人回应,此女与我大商气运相裨,当入我宗庙为祭,以安国运!”
殷寿今夜被一再驳意,怒气焱焱,先前祭天大典上比干说的话,他还没有找到机会报复,现在又跑来和自己抢人。
“王叔如今请神,有些频繁啊。”殷寿的脸色阴沉沉的,说出的话也带着刀子,好像大司命的职责不是请神祭司一般。
比干丝毫不慌,他垂眸拱手,便平静的道:“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殷寿只是凝视着比干,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