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发生的一切，就算素月不说，伯邑考却最是和万事了然于胸的聪明人，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与素月切断了联系后，他枯坐在月下许久，细碎的月色好像有千斤重，直直的压在他心头。

“唉……”

空旷寂冷的夜里，只余这一声叹息。

……

姬发被素月揶揄的眼神看得脸红，垂下了眼眸别过脸。

素月心里偷笑，眼里也是星星点点的笑意，来时气势汹汹，冷眼相待，不过三两句话功夫就像只软绵绵的小犬，翻着肚皮撒娇求抚摸了。

担心姬发会恼羞成怒，素月努力收了笑意，不去想他这一可爱的形象，转而问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想过来找我？”

宗庙虽然归属王宫，但实则自成一体，素月的小院临近宫南门，附近并无宫殿，人影稀少，姬发每次都是深夜无人时翻墙进来。

“我……我……”姬发嗫喏半天，也没说明白原因。

素月抬手解下他头上的发带，这才发现他的发丝还带着水汽，湿漉漉的，下颚也带着一块青紫，只是被暗沉的夜色遮盖住，素月才没有发现。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还受了伤！”

素月挪过他的脸颊，将伤处面向自己，抬手汇聚灵力，为他治愈伤处。

姬发的眼睛被迫转回了原点，面前的红唇来回翕动张合，往上看是高挺秀气的鼻梁，澄澈如墨的杏眼，他陡然想起那天夜里这双眼睛是如何泛着水光，这轻柔温暖的樱唇又是如何动情求饶的。

他的呼吸越发沉重，那揉捏面颊的秀手都仿佛是撩过心尖的丝绸，令他努力转移注意力都做不到。

见他直愣着眼睛盯着自己，却不出声，素月只得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姬发的沉浸式思考。

“姬发！问你话呢！你今天跟谁动的手？”

被惊回了神思，姬发故作镇定道：“是崇应彪。”他说完又小心的扫了一眼素月的脸色，见她并没有生气松了口气，又想到崇应彪挑衅自己时说的话，他委屈问道：“你是不是更喜欢崇应彪？”

这酸醋一般的问话，不用他讲述经过，素月也大概能猜到这二人因为什么动手了。

她叹息着，还是觉得应该和姬发把关系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