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提前从素月口中知道了龙德殿发生的事,但他并未怪伯邑考擅作主张,而是将儿子拉到身边,叹息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伯邑考羞愧低首,他没能听从父亲的安排,来到了朝歌,以至于父亲为此悬心。
姬昌叹口气拍了拍长子的臂膀,微皱了眉心道:“你弟弟姬发性情坦率,你却是稳得住的,切记,大王此刻定然盯着你们二人的私下动作,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动作,引起他的注意!”
素月肃然道:“伯父怕是要失望了。”
老人家和青年的目光都看向她,疑惑不解之意,溢于言表。
“马上就是秋祭,殷寿刚刚除去了北伯侯崇伯虎,命其在朝歌的质子崇应彪继位。”
“如果我所料不差,今日他本来的目标是伯邑考和伯父,只是伯邑考主动让出了世子之位转移了他的注意,这才暂时脱险。”
“接下来,他的目标应该是南伯侯和东伯侯了!”
伯邑考大为不解:“东伯侯与大王是姻亲,且世代忠心,何故如此?”
别说伯邑考不解,这会儿告诉东伯侯此话,他自己恐怕都得先思考一会儿人生,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过殷寿。
“殷寿为王子时,东伯侯还可以说两方为姻,如今他是大王,那么盘踞东鲁多年、钱权兵皆强的有姜氏,就是他的心腹大患!”素月摇头道:“除了东鲁,还有南都,那是不亚于东鲁的富庶之地,何况南伯侯鄂崇禹的脾气,最是强言刚直,殷寿早就想除掉这个前太子的姻亲了!”
殷寿的做法要是放在一千多年以后,中央集权的时代,一定有无数皇帝响应他。
可惜这是三皇五帝刚结束的时代,年代太早了。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胯。
殷寿只顾着集权,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却忘了成汤王朝历经风雨,本就是一艘摇摇欲坠的破船,他不忙着上钉子缝缝补补,却拉着龙头,一路冲向马里亚纳海沟。
船不沉才怪呢。
“可为何要在秋祭之前?”伯邑考尤其不解这一点。
素月想到前日随姜文焕出宫时见到的祭天台,高耸入云,飞阁流丹。
“他恐怕要在秋祭那日,焚烧殷启祭天!”
姬昌到底为伯侯多年,政治嗅觉很敏锐,老人浑浊的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