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无不恶寒,比干可是辅佐过两代君王的亘古忠臣,殷寿作为晚辈竟然要求自己的叔父剖心祭天,何等丧心病狂,真正不顾伦理纲常的恐怕是他才对。
“叔祖,不要答应他!否则我宁可现在就去死!”殷郊的胸口像是吞咽了钢针,戳得他无比痛苦,他以为殷寿已经够狠,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殷郊的视线看向鹿台正门,那是由青石打造的,坚硬无比,应该可以让他没有多少痛苦的死,身体还没有冲出去,就被姬发和侍卫们死死拉住,身上紧缚的绳索,让殷郊只能在地上怒吼。
比干看向正好整以暇等着自己答案的殷寿,他微微叹了口气,身体挺拔得好像一颗远山青松,眼中丝毫没有恐惧,只有对家国的担忧。
“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放了殷郊。”
“叔祖!”殷郊低声缀泣,最后疼爱他的长辈也要离他而去了吗?
“大司命!”姬发垂下头,掩住复杂的神色。
殷寿推开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他的苏妲己,仰天大笑几句,惺惺作态道:“叔父大义,为国捐躯,做侄子的一定如你所愿。”
“来人,将大司命和殷郊一并压入宗庙,严加看管。”
一支百人的队伍,专门负责押送比干和殷郊去宗庙。
………
而姬发则是被殷寿叫上了摘星阁,屋内的木制地板上还有殷郊留下的鬼侯剑,姬发看了越发难过,为殷郊这等纯孝之子不值得。
殷寿拿起那把雕刻精美的利剑,他道:“鬼侯剑是王室重器,非王室子或一方伯侯不能用,殷郊若不是占了出身的便宜,如何配用此剑?”
姬发无声吸了口气,低垂的眼里都是愤怒和震惊。
这把鬼侯剑是殷郊打败了所有的质子才拿到的,当时的殷寿还忍不住夸了他几句,殷郊为此高兴了好久。
如今殷寿却说什么殷郊不配用它。
可笑!
没有得到附和的殷寿眼神晦涩难辨,他走到姬发身后,却突然举起鬼侯剑挥向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