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姬发他们的焦急担忧，气息低迷的素月倚靠在杨戬的怀里，微微一笑，眉眼间仍是温柔：“别担心我了，以后四方天谴的危机便算是解除了，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看着素月越发苍白的脸颊和逐渐青紫的唇畔，殷郊等人止不住的心疼，他开口道：“别说这个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你？”

素月轻声道：“不过是灵力枯竭，我多休息一段时间，自然就恢复了。”她又笑了下，试图安抚他们，“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了。”

如果不是她连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姬发几个说不定真的不会怀疑她说的话，几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杨戬，他是修道之人，总不会看不出来素月这话的真实性。

素月顺着他们的目光仰头看去，讨好的一笑，希望他不要拆穿自己。

杨戬从来没有说过谎，面对素月请求般的注视，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她暂时无碍，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素月跟着点头，她拿出装有苏护一家灵体的瓶子，递给姬发。

“苏护一家的灵体不稳，又不愿此刻去投胎，便叫他们借着西岐的凤鸟之气暂时修行吧，将他们放置在高处，可以沐浴日光和月光即可，他们会自行修炼的。”

姬发接过瓶子，又道：“好，我会处理好的。”

素月盯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轻柔道：“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四方天谴乱象解除，素月深藏功与名，但如今殷商太师闻仲还朝，朝歌与四方诸侯的战役一触即发，此刻正需要稳定人心，烘高战前热血，素月必须作为悲悯众生的神女身份，站到世人面前，鼓舞斗志！

姬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神女在西岐的消息，播散四方。

他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于殷郊而言，他此刻对于神明的做法和立场，还有些不理解，但不妨碍他在见识过这大好河山后，坚定了想要守护它和亲友的决心。

殷郊嘱咐了杨戬几句，便状似在思考着什么离开了。

崇应彪看了一眼杨戬，心里有些不甘心，但在素月的目光下，他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天边明亮的光影早已消失，天上只有几颗点点的星子，月亮表示今天不想上班，于是黑漆漆的夜里，只有屋内亮起的一盏烛火。

或许是那盏烛火照亮他的眼睛，也或许本来他的眼就很亮，素月忍不住抬手抚摸了下他的面容。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墨眉如剑，瞳似乌木，鼻梁挺拔英气，头发如同满天星披散在肩头，一根木簪束起他的部分头发，素月的意识渐渐迷糊，心底里认可杨戬不会伤害自己，她的手指还抓着他的垂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