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城楼分别后,北崇的局势一变再变。
崇侯虎的儿子真不算少,但活着且有能力的没几个。最得他心意的还是长子,可惜命陨于朝歌;虽然他不喜次子,但目前最有能力和魄力的就是这个儿子,崇侯虎也最属意次子继位。
如果他的其他孩子都是软蛋,那么崇侯虎的想法无人反对。
偏偏其三子不甘日后屈居一个长于朝歌的质子手下,买通崇侯虎身边的亲信下毒,又联合母家的一部分小诸侯夜袭北崇城,意图夺位。
只是家猫斗不过老虎,哪怕是只病虎。
他的反叛被强势镇压,脑袋都削了挂在城墙上示众。
崇侯虎虽然保住性命,但毒药伤身,目前只能卧榻修养。
主君病重,且无明确继承人继位的情况下,北崇上下还是有些不稳当,此刻最合适的继承人却远在西岐,于是为了稳定人心,使臣打着购粮的名义来了。
回不回去的,崇应彪没有那么关心,但他更“关心”自己的老子,“我父亲快不行了?”
这高了两个度的声音,陡然发亮的眼睛,兴奋起来的表情,让使臣噎的不轻,知道他们父子的关系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
“倒也不至于快死了……”使臣看着崇应彪又冷下来的目光,讷讷的不敢再言。
诡异尴尬的氛围一直到接风宴结束。
所有的使臣都被安排到驿馆暂住,唯有姜文焕和鄂顺跟着殷郊、崇应彪回到了他们这座山间小屋。姬发留在西伯侯府,三大伯候来购粮,作为少主,接下来有的他忙了。
将圆未圆的明月已经升至高空,冷玉色的光撒落在前行的道路上,像是在人间构筑了一条银制的回廊,树影沙沙作响,穿过层叠的树和影,前方突然亮起了暖黄色的明光。
墨早已备好了解酒汤,他们一人喝了一碗。宴上灌的酒度数不高,自然没那么容易醉,但这种感觉让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在朝歌的日子,有素月在的地方,他们总是被关心着的。
姜文焕和鄂顺没想到素月也为他们留了房间,在看房间之前,先到素月门外转了一圈。杨戬盘膝坐在自己房间的软塌上打坐,三尖两刃刀像是有意识一般杵立在他的手边,房门敞开着,正对素月的房间。
崇应彪嘴上骂着杨戬是个假正经,但还是呼唤着墨,将他手边发凉的茶水换成了热的。顶着姜文焕见鬼的表情,崇应彪干巴巴的回道:“这是看在他辛苦为月儿护法的份上,平时我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