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以后,角宫和徵宫的关系明显亲近了不少。
宫远徵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早上跟着裴清弦练剑,完事再去找宫尚角练剑,午后进医馆观察虫子,研究草药,晚上拉着裴清弦去角宫用膳。
相处日久,裴清弦确定宫尚角这人就是面冷心热的典范。
日渐寒冷的旧尘山谷格外冻人,裴清弦重伤刚愈,身体正虚弱怕冷,宫尚角却将父亲赠他的旧物——显阳暖玉,转送给了裴清弦,就连宫鸿羽知道此事时都深感惊讶。
“这天越发冷了。”裴清弦手里握着手炉,只是从徵宫一路过来,脸上还是被冷风激到没有血色。
宫尚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腰上挂着洁白莹润的暖玉刚有些笑意,又皱眉问道:“我前日送你的大髦如何不穿?”
裴清弦脸上一僵,那件大髦实在太过厚实,寻常人深冬也未必会穿,她这点小个子都快埋进去了,穿上时连走路都不稳当。
“呃……太重了。”裴清弦见他有些不高兴,只得实话实说:“而且我穿寻常衣裳也不冷的。”
宫尚角这才道:“是我思虑不周,等过几日我的生辰后,执刃就会让我经常出谷,想必会有更合适的东西,我再送去给你。”
哪里是考虑不周,分明就是想借着此事告诉某人,自己的生辰要到了。
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裴清弦,还不忘提醒道:“小心烫。”
裴清弦接过茶盏,借着杯壁的温度在手里捂着,她连忙道:“既是尚角哥哥的生辰,当是我备礼物送你才是。”
宫尚角微微敛眉道:“没有礼物也无妨,只要那天你能来就好。如今正是孝期,本也不该张扬。”
他年仅十七,还未弱冠,便要承担起家族和一宫的重任,尤其角宫负责的是江湖斡旋,外务处理,更加考验一个人的心性和能力,而老角宫宫主死后,这些江湖事全都要靠他自己摸索,无人可教导。
裴清弦同他相处越久,越能发现他的好,自然也越心疼他。
“尚角哥哥不必这样说,哥哥待我极好,我焉能不知,况且我待哥哥亦如此,难道尚角哥哥还要同我客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