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敢来?”裴清弦咬着牙瞪他,“我的香囊呢?”
天知道,那日回到徵宫梳洗时,霜儿问起来香囊的去向,自己是怎么急中生智糊弄过去的。
这家伙自说自话,就拿走了她常戴的挂饰,难道不知道最基本的男女有别吗?
虽然裴清弦也没有把这些繁文缛节放在心上过,但这并不妨碍她站在“道德制高点”对着某人指指点点。
刚把半个身子探进屋子的小侍卫直着眼睛问:“能不能等我进来再说?”
裴清弦语气微凉:“这深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别告诉我就是为了把玉佩要回去?”
好不容易从窗台爬进屋的少年,有些不能接受她的嫌弃,委屈道:“为了能见你一面,我可是跋山涉水,东躲西藏,历经千难万险才到了徵宫,你竟然还嫌弃我?”
裴清弦:……
“你要是没有拿走我的香囊,今天你连门都进不来!”
裴清弦冷测测的说完这话,便套上披风,坐到了茶桌跟前,为了不引起侍女们的注意,她也没敢点灯,只是就着窗户散进来的点点微光,将泥炉烧起来。
少年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哀怨的表情持续到坐下,嘴里小声嘀咕反驳:“我本来走的就不是门。”
空寂的房间里,他的小声反驳,叫人听得清楚。
裴清弦瞪了他一眼,本要递出去的茶盏拐了个弯,又回到了自己的唇边。
“好歹我也算个客人,连杯茶都不给的吗?”少年语气忿忿不平,说完又赌气的夺过空置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裴清弦不搭理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少年。
暗沉的光线下,少年也能感受到对面的注目,他搂紧了衣襟,眼神含羞带怯。
“我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我可不是那种人啊,你不要妄想啊!”
裴清弦手里握着的茶盏真想摔到他的脸上,反正这人是个厚脸皮,烫不坏的。
转念想想动静太大,容易招来旁人注意,又默默地把手放下了。
为了避免这家伙继续语出惊人,裴清弦将茶盏放下,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眼神漂移,“能是什么人?我就是个长老院的侍卫啊。”
“谎话连篇!”裴清弦挺直的脊背像是出鞘的利刃,目光如炬似重明,直接拆穿了他的慌言,“我问过长老院的管事,那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么年轻的侍卫。更何况你的佩刀如此醒目,商角徵羽四宫竟都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