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里都带着同一个字的男人,一度是宫尚角忌惮的目标,然而裴清弦的态度又让他放下了悬着的心。
宫尚角也很快便将那个没有多少威胁的许清元抛到脑后,专心于角宫事务,以及陪伴家人身边。
虽然到了年下,但宫门依旧冷清,四宫之间虽然互有交流,其实依旧是各过各的年节,唯一最团圆的日子就是年夜里,宫门子弟被召集着祭祖。
听说连行动不遂的宫流商都被抬到了祠堂。
这些事裴清弦都是听下人说的。
其他人顶着冬日的寒风祭祖时,裴清弦就泡在温泉池里,热气像是漂泊的云雾扩散在房间里,外头的侍女们静穆无声。
裴清弦不喜欢出入都有一大堆侍从照顾,便将人都撵了回去。
屋内的热气氤氲到蒸人,裴清弦有些喘不上气,她将湿漉漉的长发用毛巾简单擦拭后,披散在肩头,洇湿了一大片的布料。
外面是极致的冰冷,但空气格外清新,裴清弦大口呼吸了几下,将胸口的刺痛感压了回去。
沿着碎石铺就的小路往正屋去,她的披风还落在房间呢。
推开房门,屋里漆黑一片。
屋外的侍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玩耍了,正值年夜,裴清弦也不想再麻烦人,便摸黑进屋。
裴清弦正要将放置在桌边的披风拾起,就见桌子的对面正坐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啊!”
倒吸一口凉气,裴清弦嗓子里是一声短促的闷响,被惊吓到的心脏,顿时泛起更加细密的疼痛。
听见裴清弦的惊呼,对面那个黑漆漆的身影赶紧起身来查看她的情况。
“没事吧?”
原来是宫尚角。
他也知道自己吓到了人,立刻将裴清弦拥到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等她的呼吸平定。
不多时,裴清弦缓过呼吸,也不顾这亲昵的姿势,就坐在他怀里,狠狠掐了下宫尚角胳膊下的软肉,丝毫没有留手。
裴清弦听见宫尚角的呼吸都乱了一瞬,却不见他躲开,更不见他的痛呼。
“大晚上的,回来了也不点盏灯火,难道就是为了吓我一跳?”裴清弦手还搭在他的胳膊上,面色依旧惨白,嘴里的抱怨都是有气无力的。
漆黑的屋子里,安安静静,宫尚角的身上还残留着香火气,他将头埋到裴清弦的肩窝,试图寻求温暖,却只感受到刺骨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