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气候变化万千,最容易生病,再加上旧尘山谷的毒障本就伤人,裴清弦已经病了好几回。
大多时候都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没什么精神。
宫鸿羽来看她时,叹息道:“旧尘山谷的气候和毒雾着实不利于你的病,我如今正在调选侍卫,等你身体好些了,命他们跟随你回元阳,照顾你保护你。”
裴清弦心下感动,宫门侍卫虽然不少,但都是为了宫门而培养,生死都是为宫门,宫鸿羽却愿意将人手拨给自己,可见拳拳爱护之心。
“伯父何必说的这样客气,我的病本就容易反复,就算回了元阳也得修养许久呢。调侍卫给我实在是浪费,我如今吃着医师们的药,已经好多了,伯父不用这样担心我。”
两人聊得投入,没有发现门边站着的小身影。
某日,宫远徵突然放下话道:“我要研究出一样可解世间百毒的灵药!”
旁人都觉得他年纪小,说的大话,不值得当真。
只有裴清弦看到,这孩子每天在医馆待到深夜,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试药。
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裴清弦不放心宫远徵一个人,时不时的跑去医馆看他,恐怕这孩子毒发身亡了,也没人知道。
和着清水,喂下了解毒的丹药,毒素迎刃而解,但伴随而来的是体质下降引发的高热。
裴清弦病情稍好,又开始马不停蹄的照顾宫远徵。
她抬起宫远徵的手腕,白净的手背上,是一道鲜红的刀痕,他自己划的,为了引毒入体。
知道这孩子脾气执拗,却没想到对自己也如此狠得下去手。
裴清弦将药粉涂抹在他的伤口处,深叹口气。
霜儿将药收置起来,听见她叹息,还以为裴清弦在担心宫远徵的伤,便道:“姑娘不用担心,医馆的外伤药,效用极佳,徵公子的伤要不了两日就会痊愈了。”
徵宫的药经过历代改良,效果好,这一点裴清弦当然也知道。
她所担心的也不是这个,而是……
“远徵这孩子性子倔强,他决心拿自己试药试毒,我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住一世啊。”
霜儿也是无奈,她心里嫌弃宫远徵小孩子家的,却总叫她们小姐操心,一边又忍不住替裴清弦想法子。
“要是有个药人就好了,这样徵公子就不必以身试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