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弦讶然道：“你想应征管事？”

王梓凰不再是大大咧咧的笑，她敛容肃穆，正正经经的向裴清弦请求。

“我虽是方显王家的女儿，但心中亦有志向。父亲在世时，只把我当做联姻的工具，如今兄长上位，手腕超群，我不想与他相争。”

“我在元阳这段时间，亲眼见证了裴家主的手腕和本事，也看到了您如今的难处。”

“梓凰不才，但在家中时，也曾管家理事，操持过家业嫁妆。裴家主若是不信，尽管考教。”

她甚至不再称呼对面的少女为清弦妹妹，而是再正式不过的裴家主，这也是在表明她的臣服。

王梓凰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她的身份不同于那些好掌控的孤儿，她是方显城的王家女。

“那你想要什么？”

裴清弦无意难为她，但是在封建父权社会下，女子出头本就不易，她要的可不是被四书五经和规矩礼仪完全洗脑的大家小姐。

王家小姐迟顿片刻，又勾起她往日张扬的笑：“我要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父亲曾将她当成联姻的工具，难道将来她就能摆脱嫁人生子的命运了吗？

嫁一个陌生人，然后和他相敬如宾，从此侍奉公婆，相夫教子，蹉跎在后院里，了结一生。

等到若干年死后，子孙来上坟时，看见她的墓碑上刻着的是某王氏，而不是她的本名王梓凰。

命运这种东西就像是山谷里的风，抓不住，但能感受到。

王梓凰确信，抓住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所以她来了。

裴清弦站起身，弯了弯漂亮的杏眼，带着隐晦的满意：“来签契书吧。”

……

王家女跑来裴家做管事，在外界也掀起一阵波澜，只是两家都没有为此发声，渐渐的流言也就沉寂了下去。

倒是宫鸿宇听说裴清弦缺人手，还特意来信问，需不需要他的帮助。

裴清弦婉言拒绝了。

宫门的确可信，也是她目前的靠山，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分的清楚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