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裴清弦和宫子羽等少年少女都已经成人，比起宫门的稳步前进，裴家在裴清弦的带领下，发展迅猛，隐隐有了赶超宫门的势头。

宫鸿羽曾想凑成宫子羽和裴清弦，可随着裴家的壮大，他渐渐打消了念头。

易弦改辙的想法会伤到宫子羽，宫鸿羽这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知，然而裴清弦风华已显，聪慧卓绝，手段了得，这样的女人，要么选一个可以与她联手并进的男人，比如宫尚角，要么选一个聪明有谋，可以帮她稳定后方的男人，比如她的师兄许清元。

但唯独不应该是过分善良，毫无心机的宫子羽。

固然其有可取之处，但他着实担不起贤内助这个称号。

宫鸿羽如果站在裴清弦伯父的立场去看，那宫门就没有能叫他满意的人选；但当他站在宫门执刃的角度去看，宫门每一个子侄都应该有个机会。

裴家已经成为与宫门、无锋并肩的存在，两家联姻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是宫鸿羽的私心。

整个宫门有资格和侄女相配的儿郎，大概还是宫尚角，宫远徵倒也不错，只是年纪小了点。

但是近两年宫唤羽这个少主实在有些不服管教，偏离了少主的职责范围，几次在宫门的内务防守上出现问题，宫鸿羽连番敲打，都没能打消宫唤羽的小心思。

如果……宫鸿羽在心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罢了，尚角的婚事还不能定，我得再观望一番。”

宫鸿羽看着庭院里练武的宫唤羽，目光飘摇，良久才轻叹一声。

……

每年冬天，宫门的风雪都是急急呼号的落下，谷内的雾气看着越发的重，就像是披了层纱帐的旧尘山谷，朦胧涟涟。

裴清弦披着厚披风站在水道的尽头，目光凌凌如寒霜。

“过会儿又要下雪了，你先回徵宫暖一暖吧，我晚点过去。”

宫尚角的抹额绣着小珍珠，氤氲的天光反射在珠子上，掀起秾丽的清隽，他声音低沉，眼带柔光，轻轻哄着身边的少女。

同行的侍卫早就充当了搬运工，将此行的收获从船上卸下，运进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