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欢愉晚。
金粉雕花的窗棂挡不住灿烂的、温暖的光影,穿透网纱的光就像一根根金线,纵横交错的落在床榻上,温暖的拂过锦被,留下一段暖意。
裴清弦困乏的睁眼,入目就是织锦的床幔,光线明灭下渲染着明丽的色彩,她迷迷瞪瞪的多看了几眼,随着清浅的呼吸平稳,她的意识也逐渐回笼。
嘤咛一声后,拥着绵软的被褥,裴清弦竟有些不想起床,身上的衣物干燥顺滑,显然有人打理过了,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谁。
她翻了个身面向外间,却发现遮挡内室风光的巨大屏风不见了,她一眼看见搬了张桌案处理公务的青年。
阳光没有遮掩的全部倾泻在他的身上,冬日里丝毫不觉恼人的光影,将青年衬得面容如玉,长发如墨,剑眉云鬓,即便只是一个侧脸,也是俊美到无可挑剔。
“醒了?”宫尚角放下手里的公文,狭长的眉眼溢满笑意,嘴角的弧度从早上就没有落下来过,他起身挪步取下放置在托盘上的衣裙,走向床榻。
裴清弦冷哼一声:“别同我说话!”
宫尚角显然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反而将衣裙放在床头后,主动将身子搭了过去,头枕在裴清弦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打在肌肤上,让人瞬间回忆起昨晚的相依。
“你……别靠过来!”裴清弦小手推拒着,不想再叫某人占便宜。
宫尚角勾唇一笑:“这一觉睡的有点久了。”
裴清弦翻翻眼皮子,没好气道:“这都怪谁?”
“是,都怪我!”宫尚角抬起手腕抚着她散落在床榻之上的发丝,脑海中不可控的回忆起了昨夜——呼吸交缠,身体相融,密不可分,销魂蚀骨的滋味叫人欲罢不能,他眸中又带上了些许暗沉,但嘴里说的却是别的事情。
“早上侍卫来报,监牢中的贾管事自尽了。”
裴清弦这才正眼看他,“自尽?”
“触墙而亡,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