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不知想到什么，情不自禁捏紧了双拳，头深深的低到双肘之间，面上俱是羞愧悔恨。

文老师眼眶微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显然，他之前缺钱的时候，做了些对不住沈翊的事。’

常夷从他的态度里，一秒得出结论——‘极有可能是为了搞钱，以沈翊之名卖假画赚钱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常夷并不想深究。

他们师徒自有相处方式，作为“苦主”的沈翊都没准备追究，她管那个闲事做什么？

许意多的情绪刚一平复，就见沈翊敲门进来。

“来的正好，过来吃饭了。”

沈翊抿唇笑了下，他先打量了一圈，确定屋里的氛围尚好，心里才松了口气。

等他从柜子里找了双一次性筷子，坐下吃饭，许意多才询问他们今天的调查进度。

一直住弟子家里，对于许意多这种自尊心极强的长辈而言，是一种压力，也是负担。

心理上的负担。

所以许意多比谁都着急找回那笔钱，他不是要买回自己的房子，而是着急买回自己卖出去的那几幅画，画的署名是沈翊。

沈翊很清楚老师的心情，他也很急，一旦老师卖假画的事传出去，必将身败名裂，但他稳得住。

连轴转好几天，又是转季节的时候，沈翊的嗓子干疼，没说两句，咳嗽了好几声。

常夷从自己的保温杯里，倒了杯胖大海泡过的水给他润喉：“慢慢说。”

沈翊笑着喝了口水，讲述他们这两天的案情，连饭也没顾上吃，最后请求常夷帮他一个忙。

“你是说，你们想要通过查找，所有浏览过受害者社交网站的账号，找出其中的异常账号？”

“对，李晗说她做不到，但你能行，她推荐了你。”沈翊目露期待。

他两只眼睛很少能瞪得那么圆，有点像是嗷嗷要食的小猫崽。

“那你先吃饭，我来找。”

常夷欣然接受这个请求，打开手边的电脑，手指快速移动，显示屏上的图片不断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