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步入深冬，北江又落了两场薄雪，浅浅的一层很快化掉，既阴冷又潮湿。

下车的时候，沈翊用围巾把常夷包得严严实实，自己只穿着一件呢外套，看上去风采冻人。

常夷摇摇头，一转身就看见蒋峰在大门口摔了个大马趴。

“没事吧？”

“没事没事。”

沈翊走过去将蒋峰扶起来，抬头见到杜城领着几个人走出办公楼，似乎是要一起出外勤。

杜城看见常夷，眼睛亮晶晶的，往前跨了好几步，想要走近了说话。不料落后一步的李俊辉没站稳，一个呲溜，连带着身前身后的几个同事，滚作一团。

听取哀声一片。

正要将手伸出去的常夷：“……”

杜城几个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常夷从沈翊的随身小白包里掏出纸巾，挨个递了一张，但杜城没有接，他直接摊开手，送到常夷面前。用眼神撒娇，想要她帮忙。

沈翊抽了张纸，微笑着塞进他的手里，吐出三个字：“自己擦。”

常夷当做没看见这两人的机锋，转而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李俊辉说：“早上医院打电话过来，昨夜接了个急诊病人，经过检查才发现对方竟是由铊中毒引起的器官衰竭，医生问过他的室友，得知他们都是中医学的学生，平常根本接触不到铊。医生担心另有隐情，就报了警。”

“铊中毒？这可不是小事，受害者居然没有一下子被毒死，说明不是激情杀人，想必凶手对他手下留情了……情？难道是情杀？”常夷颇有兴趣，“我可以一起去吗？”

杜城将身上擦干净，忍笑回了一句：“我有预感，你说的就算不是百分百全中，最起码也有百分之八十！那就一起吧。”

沈翊和蒋峰也跟了上来。

……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九点了，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常夷跟着进病房时，屋内零散的站着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