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跟高秋旻以往见过的仙宫，没太多区别，清冷端素，仙气飘飘，唯一称得上不同的，便是此处没有一个活物，安静的可怕。

直到踏入厚重古老的神坛，高秋旻才见到一丝力量波动，无尽长卷的命书，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容纳着天地万物的命格。

命书之下，端立着一道身影，黑眸幽邃如渊，眼底仿若倒映着沧海桑田，没有一丝波澜。

“你来了。”

他定定看着高秋旻：“灏天居然真的败给了你。”

“他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天道，我不过做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以为，你和混沌珠一样，会很希望亲眼看见他的下场。”

南胥月淡笑不语。

对方用着南胥月的壳子，可两者性情并不相同，南胥月表面清冷，其实看向她的眼神和水一般温柔多情，天命是由内而外的冷。

高秋旻没有揪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这神界温暖又冰冷，实在没什么可待的，她说：“我来，是为了接南胥月回家。”

“你该从这具身体里离开了。”

他们只是没有正面交流过的盟友，高秋旻不会因为他是南胥月的本体而亲近，天命也不会因为她是南胥月喜爱之人而宽和，高秋旻和天命在某种意义上，都属于极端冷静理性的一类人。

但听完这话，天命一怔。

没错，这具身体还是南胥月的，天命恢复意志，得到了南胥月这一世的记忆，却没能强行融合掉南胥月。

因为南胥月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他检索过记忆，确定问题出在那一碗又一碗的安神汤上！

南胥月曾对高秋旻提起，自己常常梦见天命，高秋旻给他送了不少安神汤药，表面安神，实则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