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座下燃灯杀我一小徒孙,并道‘汝教下皆是不分是非善恶的羽毛禽兽之流。湿身卵化之辈,有何可教?何惧之有?!’你且问他,这是否他的原话!”
通天教主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不同的是,截教和妖族是愤慨生气,阐教是心头一紧。
“混账东西,敢如此辱我妖族耶?!”孔宣身后的翅膀怒扇几下,“羽毛禽兽”四个字,简直是指着鼻子骂,孔宣如何能忍?
白泽扇子也不晃了,静静看着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阐教一众弟子中的燃灯道人。
元始天尊也是冷眼扫过燃灯,“你可要辩解?”
燃灯说:“弟子是一时失言。”
元始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到底没说什么。
老子见他竟然没有惩戒弟子的意思,很是愕然。
通天周身再度燃起烈火,笑得阴沉:“今日你不做表态,想来是觉得这弟子说的对了?”
“吾师一教传三友,你我悉出同门,一本相传,我与羽毛禽兽无异,你又算什么?!”
元始避而不谈,“师弟何须与他计较?你门下弟子的确是大多胡作非为,人言兽行,一味恃强,悖逆天意,今又挑拨你来此摆阵,欲使天下生灵涂炭,你难道看不出来?”
“既想保自己的弟子,又不愿失了脸面,只能摆出堂皇正道的样子,来指责别人……”通天反唇相讥:“元始师兄,万年不见,你变得好生虚伪做作,是一直都如此,还是你那些弟子带累坏了你啊?”
两大圣人吵嘴仗,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眼看着约定的战时要到了,费仲急切的说了句:“吵什么,为什么还不杀掉西岐那些人?!”
下一秒,火光从天而降,将费仲烧成了渣渣灰,尤浑、张奎、飞廉等人连滚带爬的跑远了。
什么东西,也敢置喙圣人?
通天杀了费仲,嘴角微微一提:“说到底,这世间唯有一个真理……谁的实力更强,谁说的话就是对的!”
“既然师兄非要袒护自家弟子,师弟也无话可说,只希望师兄不要后悔今日选择!”
通天抬掌,身后的红莲业火犹如猛兽出栏,以势不可挡之姿扑进了剑阵之中,并消失在万千幻景之中,只待敌人入内,便会趁其不备,狠狠来上一击。
“诸位,既然与吾不是同道,那便请入阵吧!”
说罢,诛仙剑阵四方各开了一道门,里头变化万千,阵眼轮换,难以琢磨。
元始和老子相视一眼,分别选择了诛仙门和陷仙门,但还剩两道门无人去破,元始犹豫了几息,叫来燃灯,在他身上落了几道符文,“你先持琉璃灯入阵,以灯芯和紫金钵盂护体,待为师落了诛仙剑,便去助你。”
燃灯虽生出些许不安疑惑,可在多方势力共存的情况下,他修为再高,也不敢拒绝元始的提议。
“弟子进了绝仙门,依旧差一人进戮仙们,难道要南极师弟……”
不远处的南极仙翁垂着眼睛,装作没听出他的话外音。
白泽晃晃悠悠飞到阵前,扭过头,皮笑肉不笑的回了燃灯一句:“我等湿身卵化之辈,还没没落至连入阵都不敢。”
燃灯面皮一紧,不敢当着元始的面反讽回去,低头跟着元始老子一起进了阵。
诛仙门内金光烁烁,晃得人不能睁眼,元始天尊用九龙沉香辇挡住了森然剑意,只是法宝之上的金花掉了一朵。
陷仙门内风沙漫天,风摇火喷,沾之必死,老子头顶现出玲珑宝塔,将自己罩在了乌龟壳里,风沙剧烈,他自崭然不动。
戮仙门中,喷云黄雾,似真似幻,似静似动,有红莲业火时而冒出一团,欲吞噬掉猎物强大己身,白泽不擅战斗,但他法宝众多,有一法器名为饕餮之海,可吸收天地间水火之力为己用,红莲业火也在其列。没有红莲业火,那些幻境,对于天生可破虚妄的白泽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绝仙门中,黑色阴霾铺天盖地,看似有形有色,实则无形无物,却触到皮肉便会迅速腐蚀仙体,燃灯紧紧握着琉璃灯,一刻不敢松懈。不过,有元始的承诺,他倒也不是很担心。
见入阵的四人都已立住,通天脸色益发难看,“叫你们见识一下诛仙四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