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而立的青年眉眼愈发稳重,他低着头,手握朱笔,认真的批阅着来自各地的公文。
以前诸侯可以通过大巫的龟甲卜辞向商王表示臣服祝祷,换成殷郊上位,陆续收回了不少诸侯的权利,如今的诸侯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向商王呈报汇总各地的财政、经济、人文、民生等大事。权利逐渐向中央汇集。
不是没有诸侯不满,但殷郊可不是整日沉溺酒色的殷启殷寿,他是一步步靠着战争抢回来的王位,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另外,任谁都知道,殷郊是神女的人,神女掌大道法则,某种意义上就是代天行事,殷郊狐假虎威,算是半个天的人,谁敢不长眼搞事?
殷郊的成王之路很累,但好在顺利。
他看完一篇满是拍马屁的公文,揉了揉惨遭中伤的眼睛,叹口气。正低头,一个硬硬的东西触碰了下头顶的冕冠,落下一片光辉。
他嘴角不自觉扬起,抬起头,眼前正悬浮着一个圆滚滚的宫灯。
这盏灯好不雅致,顶上六角皆是蟠螭吐雾的造型,骨架中镶嵌了价值千金的绢纱锦缎和数块透光琉璃,玻璃自带数种花卉鸟虫的图案,绢纱上另绣了人间采桑务农的场景,原本典雅的宫灯,一下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圆滚滚的花灯绕着殷郊转了三圈,等他伸出手来接,毫不客气的落到他手心,连带那彩绳结的穗子,都显得乖巧可爱。
殷郊一挑眉:“只是来送个灯吗?不想见我?”
话毕,一道流光从他手心的宫灯中升起,从下而上飘了几圈,撞到殷郊头顶,在他头发里蹦了又蹦,最后滑到后方。
一个漂亮哒姑娘从后揽住青年的脖颈,吧唧一口,“灯不重要,你才重要。”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哄人这方面,素月老熟练工了。
殷郊想板着脸装一下深沉,奈何没把持住,笑意爬上眼角,冲淡了他眉目自带的凛然。
“那这灯是只有我才有吗?”
还是别人也有呢?
殷郊眼睛斜过去,揣着答案要偏爱。
素月“唔”了一声,掰着手指头数道:“发发、姬考、焕焕、小道长、顺顺、姬旦、雷震子、哪吒……”
殷郊睁大了眼睛,“所以我排最后一个?”
“当然!不是啦!”素月跟他挤一个坐垫,两具身体贴得很紧,“这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由我亲手制作的!独一无二!”
殷郊又快乐起来,全世界都明媚的像艳阳天,路过的狗也不怕挨大比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