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顿觉事情不妙,小心翼翼地进入后,只见刘师兄表情狰狞中,已是仰面躺在地上,已是气绝身亡,我急忙施法招魂,可刘师兄魂魄已散,根本无法凝聚收拢。
眼见如此,我便大声呼喝出去!
因之前轰击刘师兄庭院防护阵法时,声响早就惊动了别人,掌门师兄你们很快便就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时,罗三胖看向了宫道人。
他口中所说的招魂之术,乃是修仙者常用的一种手段,对于筑基以上修士来说都可施展,人死亡后,其魂魄会离体后进入轮回,重新投胎转世。
但若是死亡的冤魂,由于有怨气存在,还是会停留在死者附近久久不愿离去,只是凡人看不到了罢了。
修士的魂魄则更为强大凝实,修炼到筑基后,若本身肉身受损被毁,筑基修士已可让自身魂魄夺舍他人肉身进行重生。
只是这夺舍条件苛刻,需要肉身、灵魂波动等等一一契合,一名修士一生中,也只能夺舍一次。否则,修士只要一到肉体苍老腐朽便去夺舍他人,岂不是可以永生不灭了。
“嗯,罗师弟所说之言,之前我也单独询问了秦师弟,二人所述过程没有太大出入,不过还是先请各位道友入屋一观,然后再说。
刘师弟刚刚遇害,本不应让你等观看,但事关人命,我之前也是施展招魂之术,无奈刘师弟的魂魄早已亏散一空,根本无法凝聚。
想来是被凶手收走,或直接打散了,便是不知道真实发生了何事。
而稍后时间,难免可能要对各位有所请教,免得各位道友不知情下,出去说我道观只作片面之言,故而还请各位道友日后言及此事,一定要事实求是才好。”
说道这里,宫道人身上忽地有一股滔天气息蜂拥而出,假丹境界威压铺天而来,众人觉得呼吸一时间都困难无比。
就连那血手飞镰林姓修士,也是面色连变,他虽不惧宫道人,可那是在外面。
以他身上几种秘法,虽然打不过宫道人,却是可以逃走的,可现如今在人家地盘上,而且玄清观的阵法又如此难缠,就是想逃也是极难了。
这铺天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宫道人气息只是一放一收,随意自如,没有丝毫停滞之感,巨大威压已是消散一空。
但就仅仅是这片刻,已让李言等人身上如压重山,那几名筑基修士还好上一,几名凝气修士却已是个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脸带恐惧之意。
李言也是脸色苍白,当然这是他刻意为之。
但那些道士,包括那只有凝气期的秦成义却都是脸色正常,显然刚才宫道人法力控制妙到毫颠,只是笼罩了李言十几人,丝毫没有影响到身边之人。
事发房间乃是院落右侧的修炼室,另两个房间门窗齐齐关闭,并未打开。
接下来,李言十几人进屋后,但见屋内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个蒲团放在地上,靠墙放置一个木架,其上有些书籍和十几只丹药瓷瓶。
地面上,一个身着玄清观道袍之人仰面躺在地上,道士年若二十七八年,鹰勾长鼻,面色痛苦中带着狰狞。
一手拿着一枚令牌,另一手则是扣着地面,指甲竟已深陷入了青石地面之中,双腿一伸一曲,赫然正是清晨山门外回来四人中的刘师兄。
李言旁边几人已然在一脸凝重中,神识探出射向地面,李言并没有立即查看,而是看向屋内四周,此屋对着院落有着两扇窗户,分别在房门的两侧。
这时,两扇窗户皆是紧闭!
而对着门的墙壁上,则有一扇雕栏大窗,几乎是它对面两扇窗户的大小,同样也是紧闭,李言判断了一下位置,这扇大窗外面应是荷塘无疑。
最后,李言目光落在门上时,看到门上有着数处裂痕,显然是被人以法力震开后打开的。
李言目光闪了几闪,这才将目光落到地面道士身上,道士身上道袍较为整齐,并不似有与人打斗的痕迹。
李言神识在道士身上横扫了一遍后,心中更是疑窦丛生,这名死亡道士身上竟也无丝毫痕迹,看其痛苦样子,倒似是中毒身亡,但其身上又无半点中毒迹象。
李言不由又将神识在这道士身上仔细地扫了一遍,顿时心中骇然,道士心脏处竟有几道极细小的裂纹,不细查之下,还以为是布在其上的筋脉。
但在神识仔细观察下,就发现乃是道道细小裂纹,心脏内部已然粉碎,只留下心脏的一个空壳,而且那些细小裂纹伤口上,还留有淡淡的灵力波动。
“这是被人用法力直接震碎了心脏,听那罗三胖所言,他听到有人发出一声求救,并且企图放开禁制阵法。
这本应是一击毙命的,看来这道士也是有些本事,生生的护住了心脉,做了最后的求救。”
李言看向了地上道士手中的令牌,那应该是道士临死前,企图打开庭院防护阵法所用。
李言不动声色中,脚步开始悄然移向了众人后方,他并不想引他的人注意。
那几名筑基修士此时看向了宫道人,他们已观察完毕,剩余的几名凝气修士,虽脸上也有惊奇,却是不敢言语。
尤其是那对单独出行的凝气中年夫妇,脸上更是露出唯唯诺诺的表情。
“宫道友,你这位师弟显然是被人直接震碎了心脉而陨落,可有什么线索发现?”
儒生装束的血手飞镰率先开口,他的话一出口,红袍胖子和岳掌门也是微微点头,这也正是他们看出来的。
那两名黑袍人此刻也是抬起了头,望向了宫道人。
自进屋后,他二人就站在门角一动不动,只是放出神识扫视了一番,这时抬头,斗篷阴影下顿时露出两张惨白的面容,竟是一对孪生兄弟。
李言站在众人身后,一直表现得畏畏缩缩的样子,与那一对中年夫妇离得较近。
而与他们同样如此的,是那一老一少主仆,似也不想参与其内,静静的望着前方几名筑基修士与宫道人的对话。
李言虽然看似有些畏惧害怕的样子,却早将神识悄然散开,他自信即便是那宫道人,也不一定就能发现自己的神识。
这种前一刻宁静,下一刻就暴起杀人之事,修仙界不在少数,他自是要全神戒备。
就在血手飞镰话音刚落时,李言神识中一侧主仆中的紫衫青年,嘴角却是一撇,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