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夫妻再相见,却依旧形同陌路人!
“尚真,这次找你前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
大殿主座上,赵家家主赵山河声音随意地开口,将大殿所有目光都吸引在了他身上。
他一身紫袍,身形高大,柳须白发,面如冠玉,双手随意扶在椅背上,昂藏身影宛如一道山岳般矗立在那里,威严十足。
“灵远修行天赋惊艳,在松纹剑府修行的这一年,有幸被一位大人物看中,破例被收为亲传弟子。”
“也就是说,我家如今的灵远,已经是松纹剑府的一名举足轻重的弟子了。”
赵山河眼神冷漠地看着张尚真道,“你曾是天元剑宗外门剑首,虽然如今只是个废人了,但是也应该清楚,松纹剑府是何等超然庞大的势力。天元剑宗和松纹剑府比起来,自然而然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对我们赵家而言,灵远能够有幸进入其中修行,称得上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原来如此。
张尚真这才明白今晚这些赵家大人物聚首的原因。
松纹剑府是“幽州”第一修行之地,但凡能够成为松纹剑府弟子的,几乎都是一州之地最顶尖卓绝的天才!
说起来一年前赵灵远还和自己在天元剑宗一起修行,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外门剑首,而赵灵远是天元剑宗内门西院弟子而已,一年前她就被天元剑宗西院长老举荐前往松纹剑府修行,可想而知,她的武道天赋是何等惊人。
要知道这松纹剑府乃是整个幽州最大的修行势力,像他们这样的小小都匀城能有一个名额就已经极其难得了,要知道县城之上便是郡城,而一郡之地统辖最少的也有七八个县城,多的更是统辖十几个县城。
这对赵家而言,的确是一桩好事,因为松纹剑府选拔弟子给到的名额有的郡城都只有两到三个名额,这被选上的人无疑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是返观对他张尚真而言,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的很长时间内,他怕是都再也见不到自己这个妻子了。
想到这,张尚真看了不远处的赵灵远一眼,却见后者依旧一副清冷孤峭面无表情的模样。
“族长和各位长辈是想问一问我的意见么?”张尚真问道。
在座众人一怔,皆露出耻笑之色。
一道嗤笑声突兀地响起,“张尚真,你想多了,这件事根本没得商量,和你更是没有丁点关系,无论你同意与否,我们灵远的大好前程也不会被你这个废物拖累!”
赵山拔!
赵灵远的二伯,一袭锦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冷厉。
大殿之上响起一阵轻笑声,似乎都被张尚真那句话给逗笑了。
一个上门女婿,还妄想在这件事上出意见?
这小子是真不知道他在赵家族人眼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窝囊废?一个吃白饭的废物而已?
可出乎赵家所有人意料,张尚真这一刻却竟显得极其平静和从容,宛如置身事外一般。
他那平静如水,淡然自若的姿态,让不少打算看笑话的人反倒感到一阵不舒服起来。
“既然宗主和诸位叔父都已做好决断,还找尚真来作甚?”
张尚真随口问道。
如果真是这个叫张尚真的热血少年郎在此,在遭受这些让人难堪的羞辱后,必会为此愤怒难当,甚至会起身怒吼一句:“莫欺少年穷。”
可现在的张尚真,早已不是那个被同门师兄背刺摔落悬崖惨死的少年,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和前世那二十几年的经历,早就让他成熟无比,说句难听的他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可他真正的年纪确是前世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张叶,哪会在乎这些?
就这?小菜一碟。
“是我想趁着此次机会过来和张师兄见一此面。”
大殿外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一个穿着宽袖白袍,面容英俊,器宇轩昂的青年走了进来。
顿时,赵家家主赵山河和在座一众大人物齐齐起身,神色都变得热情了起来。
“王公子来了,快快请坐!”
“王公子,我们本打算让尚真过几天亲自去拜见您的,您怎地亲自来了,这让我等可真有些受宠若惊,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那些恭维的话语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巴结和恭维,一个比一个热情。
族长赵山河更是亲自把那“王公子”迎进大殿。
这一幕幕,看得张尚真暗自摇头,这般作态,可真让人下头和恶心……
“张师兄,好久不见了。”
而此时,走进大殿的白袍青年径直来到了张尚真身边,一脸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