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擂台上的那一刀,虽说被杨宇候躲过大半,可终究未能完全避过。
当时他亲眼得见,那一刀自左肩入体,沿着整条背脊划过,直到右侧小腿破出。
也是那杨宇候侥幸。
只要刀锋再进半寸,便能将他右侧腿筋砍断,让他就此成为一个残疾。
若是当时就把杨宇候了解,如今也不会时刻关注此人。
可既然杨宇候没成废人,那以他武修的身份,即便伤势再重,也终究没能伤及根本。
修养半月左右,早已没有性命之虞,也该可以离开医馆才是。
如今他躲在医馆中不肯露头,想必是被自己那最后一眼震慑。
害怕一旦离开医馆,自己会斩草除根。
想要躲在医馆,以此示弱,求自己放过他一马。
既然他已经被吓破了胆,那留他一条性命,也自无不可。
心中有了决断,于是吩咐蔡子和,继续留意对方动向。
若是一个月内,对方没有找麻烦的意思,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随后的日子里,一切风平浪静。
一晃又是二十几天过去。
这期间,沈千机除了在方陆儿登擂的日子里,前往校武场观战。
其余时间,都依照他和蔡子和先前商量行事,一直在庭院中闭门不出。
正如他二人所料。
由于沈千机一直闭门不出,原本就对他十分忌惮的武修,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竟是无人对沈千机发起预约挑战。
这让那些等着看鬼面生首战的看客,难免失望至极。
本以为那鬼面生进入狱间城,必定会引得一场龙争虎斗。
可没想到,登阶竞武场的武修,如此不济事。
竟是集体失声,这让准备看好戏的看客们,顿时怨声载道。
这其中,尤以杜天悦为甚。
此时的她,满腹的怨念无处发泄,就等着鬼面生出现,抓住他一问究竟。
原来,早在沈千机离开的当天,杜甫泽就把他和沈千机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给了杜天悦。
这其中自然把沈千机的身份隐瞒了下去,只以鬼面生代之。
杜天悦那火爆脾气,听说沈千机拒绝的理由,自然是当场被点燃。
立时就要去找鬼面生问个明白。
自己就这么不受对方待见?
明明鬼面生的每场比斗,自己都有到场。
甚至在助威人群中,自己都是那个最为卖力的。
怎就不能让他动心?
可自打鬼面生离开校武场,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半点消息也不曾流出。
虽说在他威逼利诱之下,杜甫泽给她办好了最高规格的路牌。
可以让她随意前往狱间城的比斗擂台观战。
但鬼面生的擂台,迟迟不曾开启。
她也曾前往斗师府,想要打探口风。
可得到的消息,一直都是无可奉告。
而凭她手中的路牌,也没办法前往斗师居所一探究竟。
故此,杜天悦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烦闷。
甚至随着时间推移,杜天悦已经到了,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地步。
整日都在消沉颓唐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