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吧?”舜安颜却问。
“时不时就醒了,我倒是想睡的,可是担心你。”温宪直言道,“过去皇祖母有个头疼脑热,我也这样,反过来也是,小时候病了,皇祖母同样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舜安颜笑道:“太后该嫌我了,我让她最心爱的孙女受累了。”
温宪说:“那也是人之常情,皇祖母啰嗦几句就啰嗦几句呗,日子是咱俩关起门来过的,咱们好好的就是。”
舜安颜抬手抚摸温宪的脸颊,说道:“我不会替祖父向你赔不是,在你眼里他是不配的,昨日我但凡有气力,自己就回来了,我答应过你,绝不受他欺负。”
听这话,温宪眼圈儿也红了,心疼地说:“姨母告诉我了,她去的时候,你正和他们闹呢,你傻不傻呀,折腾出大病怎么办,不就是换个地儿养病吗?”
舜安颜说:“我不反抗,他们会以为我屈服顺从,以为我站在他们那一边,不成。”
温宪搓一搓丈夫的手掌,说道:“姨母告诉我,此行皇阿玛对太子十分失望,恐怕要动易储之心,佟国维鼻子那么灵,也嗅出味儿了,就上赶着和咱俩过不去,好以此与永和宫划清界限,那么巧,你病了。”
舜安颜轻轻一叹:“与其说太子无能令皇阿玛失望,不如说太子性情古怪,让皇阿玛无奈。我不敢说皇阿玛是否有易储之心,可皇阿玛和大阿哥之间,都比与太子更像父子,但这情形,我该怎么描述,你才能理解……”
温宪却是明白的,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可皇阿玛与太子之间的隔阂,不仅仅因性情而生,太子他最明白自己对皇阿玛心虚什么,皇阿玛从未对不起他,可他就没这底气了。”
舜安颜皱眉:“你的意思是?”
温宪道:“太子哥哥他对不起皇阿玛的事儿,可多了去了,还有索额图,你以为大福晋和敏妃娘娘,是怎么死的。”